拉近了凑在他耳朵边轻声：“我后面五斗橱上有个带锁的柜，钥匙你拿着，”她了一件小东西改改手里，“一会儿去打开，把里面一个黑桐木盒装的件拿来，送去秦保府上。记得，走后门，说找一个叫‘秦七’的，有东西孝敬老爷。”

    “黑桐木盒装的？你要送那老爷什么东西？”

    “问那么多什么。”惠娘扫了门，推着改改肩膀，“快去拿了，趁四姨没过来前赶过去。”

    改改狐疑起，他往后去走没两步，忽然折回来皱眉低声问：“你不会——你不会要把那副面送他吧？你费了那么大功夫，那是凤轩斋脸面，你——”

    “脸面重要还是命重要！”惠娘呵住他，压低了声狠狠，“是你说要一个个都活着的，这路我替你们一个个寻来了，你送还是不送？”

    “当初为了那副你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我……”

    “我费得心思我乐意再散了。”惠娘目光灼灼盯着他，“你送还是不送。”

    改改退缩了，是他说的，要活就一块活着，是他说的，要走就全家一起走。是他先开央求的，惠娘不过是了那棵替他担起这一切的老槐树。

    “凤轩斋的脸面，是我，是你。那面是死的玩意儿，今日我为了你们送去了，来日总有一天你们也能赚回来的。”

    改改叹了气。

    惠娘听他的脚步往后面走，倒在床上，轻声：“你们得赚回来，那肯定得赚回来。赚不回来啊……我就是死了都不好意思去见先祖妈妈们呢。”

    那把钥匙在改改手里辗转好几个来回，了柜里，随着钥匙孔“咔嚓”一声轻响，门打开，里面的件。都是凤轩斋里最值钱的几样东西，面呐，玉呀，反正是最贵重的家当了。改改把妈妈说的黑桐木盒给拿了来，打开以后，便能瞧见里的翠面。这才是真真面该有的模样，不论是上翠还是底胚的银，每一丝每一寸都得致贴服。当初妈妈从别人手里收过来的时候，了四万多银钱。

    罢了，四万多的银钱，换五个人的命，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值？

    从后面来的时候，四姨正捧着醒酒汤屋，惠娘冲改改挥了挥手，叫他先去，青年把那盒面藏在后，冲四姨打了打招呼，侧着了惠妈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