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从凤轩斋去，往东走大概七八家书寓的样便是那家新开的居酒屋，也就是原来戚老板的红涛书寓。芸湘之前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或者说，她到淮景河边起，就没过凤轩斋。她是一路问了两三个人找过来的。小女孩躲在墙后面看着那些在后门的人，狗就在她旁。

    芸湘着黑狗的脖颈说：“阿二你是条好狗，但真正的好狗要会咬人，尤其是咬那些该死的恶人。”

    狗懵懂的睁着一双眨着看着他，芸湘蹲来，抱着它小声：“等我打你了，就是让你去咬人了，咬完了我们上就跑，就像我每次丢石你去咬树的时候一样。知吗？”

    那狗一歪脑袋。

    芸湘说：“哎，傻狗，你真是一条傻狗！”

    阿二呜咽了一声，好像被骂的委屈了在地上趴。

    “那我要是被打了，你总知咬人了吧？”

    看狗望着自己，芸湘当它知了，小丫又说：“咱们得悄悄的，千万不能让大师兄知，不然到时候说不定要骂我的。”

    顿了顿，又自问自答：“不过师兄应该也不会骂我的吧……我，我也是为了惠妈妈。她都那样了，都……”说这话时，一时哽咽。小女孩站起，拍拍膝盖，继续盯着那的门。

    “阿二，要不这样。”想了想，她蹲去捡起脚边一块石，“我等你拉屎。把屎丢那个坏人脸上去！可不能让你现在就去咬他，你这么大能起什么作用，别到时候还叫他们抓住给打死了。”

    阿二“呜呜”叫了两声，芸湘去它尾那地方，这狗憋了好半天才在墙那儿拉一泡屎来。芸湘把里衣的领拎了遮住鼻，拿刚刚捡的那块石，狗屎里一通搅和。

    “哼，有他一顿好的了。”

    说着虎视眈眈重新站在了围墙边上等人来。她盯着院落大门，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见那个她想等的的那个。

    昨天跟着日本人来，被惠妈妈呸了唾沫的戚三。

    这男人缩着脖，穿了一黑的袄，手里提着一杆烟，走两步一，一副惬意自在的模样。

    芸湘摸了摸阿二的脑袋：“一会儿我跑了你可一定得跟上来一块跑，可别被别人追上着打！”

    说完，等戚三稍走近了，拿起了那带着狗屎的石朝他脸上用力扔去。一扔完她掉就跑，阿二跟着她一路吠一路奔，就听那男人发一声怒吼：“狗娘养的！你个小兔崽敢往爷爷我脸上扔……娘的一屎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