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改改啊——”

    “你跟妈妈年纪大啦，难不要个人养老送终？如笙和芸湘还那么小呢。梨是梨，我是我，四姨，这话我听一次就算了，你别再说了，再讲我要生气了。”改改握着四姨的手，“我不会走的，就算真的要走，那也是带着你们一起走。”

    “还不晓得了！那么大的人我是想跟你说的委婉，你哑谜会猜不来啊？”

    送惠娘门的时候，四姨满目愁容的叹了声气，改改扶了她穿过天井往回走。景嬷嬷这两天偶尔过来找四姨闲谈，听说别的书寓也有姑娘事的，这个冬天死了好两个。

    “是的呀。那天来……他喝得醉醺醺的，就是因为这个事。你说让他帮我们给梨送信，怎么送啊？”

    戚三恼归恼，可自己也知，居酒屋的事一，淮景河边上是混不到什么好名声了，哪个不想对他手？他早就不敢走夜路了，就怕哪天走在巷里让人了麻袋闷打。

    改改没讲话，四姨又说：“对了，我听如笙那个小鬼跟我讲了哦，你是不是和仇先生……嗯？”

    惠娘听他保证也只是冷笑，这句话说的人都不一定信，难还指望他们听得人信？可这戚三人都来了，冷嘲讽又有什么用，这人最厉害的就是岿然不动的一张厚脸，任你怎么说怎么骂，他自老神在在。

    “改改啊，四姨盼着你们一个个都有好归宿，我跟你说，雀到离巢时，该走就走，这儿还有我跟妈妈，你别担心，跟梨一样，找个人脱开这儿不好的吗。”

    “闹翻啦？”

    正月里虽然过得冷清，但也还算安逸。正月初五的时候，戚三带了人过来找惠妈妈，改改不大想她去，总怕她又像那天一样挨了打，戚三说那都是意外，大晚上喝多了才会有人那么动手的，过年的日里，大家伙心好，哪里会那事。

    可谁敢吭声？打碎了牙也只能和着血往肚里咽去。两个老太太你说说我讲讲，抹去角的泪。都不是自己楼里的姑娘

    最后那上扬的一个语气叫改改打了结：“哎、哎？什么呢？我不晓得四姨你要说什么呀。”

    “哎，一个活活打死了的，还有一个，生了病是要拖回到人家床上去。哎哟畜生啊！以前就是再怎么要钱也没有那么狠心的啊。”

    “四姨，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去饭了。”

    “四姨，仇先生现在因为那个‘中日合作公会’的事，跟李少爷闹翻了。”

    第三十九章

    “你这个仇先生啊，也是个耿直老实的人。看面相就晓得不是那会折腾事的。这脾气跟你倒是像。”

表亲关系的吗？”

    这男人瘦，贼眉鼠目，面相上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淮景河边混了那么多年，别人也没见的上赶凑这沦陷的闹，倒是让他这瘪三赶上。他了凤轩斋的门，一双滴溜溜的往厅堂里的之前摆件上看，改改怕这个混球认得芸湘，早让如笙带着芸湘躲楼上了。他可不想冒这个险，到时候让他认当初带了狗咬他的是谁，那样芸湘可是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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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什么？四姨——再好我又不可能嫁给他咯，也不可能娶他呀。”

    “那反正就是那么事吗，惠妈妈都没问我，四姨你倒是先问了。”

    四姨拍拍他的手掌：“我看仇先生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