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清？”

    仇家也不是没派人到凤轩斋这来过，每一次都让仇天酬给堵回去了，他像是定了决心不回去一样。吃穿在这儿，改改想着他平日门要钱，便会偷偷摸摸的往他的钱袋里，仇天酬少爷，这一方面心的很，自己从来不会考虑钱的事。而且他这人门也确实是省钱，一天来，多就掉一杯茶一碗面的价。

    “和原来不一样啦，原来是有富贵人捧着，吃喝不愁，金盆银满。可是现在……有的理您比我清楚明白，世如此不是我一个戏能改变的了得，我能的也就是乖乖守着自己本分，少叫人抓住了事儿。我改改不是能唱成大红大紫的命，这您也看来了，要是能大红大紫，我早就跟着戏班唱戏去了。”

    来请他的是跑江湖混社会的老油条老张，老张跟四姨一样的岁数，人瘦的像是脱了形，一棉衣穿上轻飘飘的像是鬼，好赌好酒，好烟好。一的白发脱得差不多，光秃的脑门上甚至能看得见青。

    四姨和改改说，这样的男人好，不至于两个人越过越穷，平日里能寻到事，日能够越来越红火。

    他劝改改：“小老板，放桐城，您的名声算是排在前的，为了这一气，放着前的钱不赚又是何必呢？你想想，在茶馆、画舫上唱能拿多少钱？”

    这倒也好，钱不像别的富家公哥那样大手大脚喜享受，竟还算个质朴节俭的。

    “嘿哟，小老板您这是说瞎话，去年您唱的连台，我可是历历在目，什么叫不能唱成大红大紫？您这一辈里，我瞧来瞧去都找不着一个能跟您比肩的啊。”这老张，拇

    一月末时，有人上门来，特意请凤轩斋的人，说是让改改到一些商席宴上去唱，问了问大概来人，都是仇天酬厌恶的那批，改改就托病推拒了。

    “是一分赚一分，该我的我收，不该我的我可不敢拿。”

    “唱戏的能清什么？不过是一来怕惹别人不兴，二来要是去那权贵府上唱过了，我在茶馆里就没法上戏了。”改改拨着杯盏里的茶叶，“权贵能请到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我能在他们那里唱多久？他们若厌恶了我还是该回去原来小地方唱的。说到底最后还是要平老百姓听我戏，我才唱得去。”

    “咳，您看您说的。什么叫那儿唱过茶馆就唱不了了？有人捧着您，那您价不是又回到原来那价位上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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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充实心愉悦的模样，也就没有仔细问。

    改改听了也就笑笑，反正他们这样也就是过日呗，也懒得跟别人去作比较。再说了，像他们这样过的好像还真的找不到能对比的呢。

    日就这样过着，惠娘白天回来的越来越迟，有时候甚至在那边呆一两天才回来换衣服。改改与四姨都担心她，她倒是不以为意，总说着第一回 去是意外。不过确实惠娘在那边的生意要稍微好了，有不少熟客找上了门去，偶尔回来还带着钱。这样让改改原本的忧心也就越来越少了。

    看着那人滴溜溜转着的一双，改改摆手。

    “您这一行的，不就是得看着主顾吃饭？这是有钱有势的人请您，您可不能摆架不给面啊。”

    “老张，请去我了，我到时候臭着一张脸不是得罪的人更多，又是何必？就说病了，嗓唱不了曲，劳驾您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