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仇天酬刚走，改改正准备转到大厅等他，却听见后门那里也有敲门声响起来。这个时间段里谁会来敲这个门？改改心里一时发慌，怕这个时间会是谁突然发难。走去门边上的时候，手里不忘拾了一支木柴。

    两人便忙从床上坐起来，改改推了推他：“是叫你的。晚上也有病人吗？”

    改改蹲来着芸湘的脸，抬看着他们：“好。那你们先去休息，明早醒来，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来叫他的那个后生是廖医生的表侄，他听了以后挠挠，低声告诉他：“仇大夫，不方便灯，窗上特地遮上了。”

    是惠妈妈的声音！

    就听一阵呜咽传来：“改改……改改快开门！”

”

    “您怎么回来了？不是晚上船走了吗？”

    一院就能闻到血腥味，仇天酬想也没想，赶退了门去。屋里亮如白昼，好几面镜都竖着，照着那些蜡烛油灯。窗上蒙上了布，外面本看不清楚里面的况。廖医生正动着手给一人包扎，旁边还有好几个人斜歪着，叫诊所里的几个帮手陪护在侧。

    仇天酬的额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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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叔说，那是给咱们送药的人。”

    仇天酬把衣服给起来，踩着鞋往屋外去，改改跟在他后了盏油灯跟上。

    廖医生五十来岁，亮光，两鬓斑白，形清癯，看见仇天酬来了，手底行针动药，嘴里也喊着他：“你来了是吧？那边有两个手术要你来动。”

    仇天酬也撩起了袖：“什么手术？”

    女人稍缓了缓，拧着自己裙角边，把芸湘到改改手里去：“别说这个了，芸湘上还着，你快带她去洗个澡换衣服吧。”

    仇天酬到诊所的时候，里面还一片暗，他扭问一句：“怎么连灯都不起来？”

    改改一把丢了那柴火把门开了。就看惠娘拉着芸湘扶着四姨侧挤了来。她方一来转便将门一把给锁了起来。

    闻到了他上血腥味，改改便好奇问了：“什么患者，忙了那么久？”

    “走不了，三岔河那儿事了，日本人拿着枪在那儿守着呢。一条河浮着全是尸，改改……改改这是要变天了，改改。”惠娘的嘴还犯着哆嗦，那一条河上都要被血染红，枪声响了好一阵，他们的船要不是早听见声响往回去了，只怕也会遭殃。四姨皱着眉，嘴里一直念叨着：“作孽，真是作孽啊。”

    仇天酬来的匆忙扣都没扣好，听他这话便赶抬脚跟着跑了去，改改跟在他后面朝他喊：“那，天酬，我在家等你！”

    哄芸湘睡了以后，改改在楼大堂里等到天亮了才等到门外有人敲门。仇天酬面目倦怠的在屋外站着，看见他了，直接往他上靠了过来。

    改改正想着是不是自己疑心，忽然又听见楼的油桐大门被人敲得“咚咚”直响。有人在门外喊：“仇大夫！仇大夫！”

    第四十九章

    “好——”

    男人正推门的手停了：“诊所里来的是什么人？”

    那边廖大夫答：“取弹。”

    到门，将门打开，外一个年轻后生扑过来拽住了仇天酬的手火急火燎：“仇大夫不好了！诊所那儿有病人得急抢救，您快随我去吧！”

    到了门边，喊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