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一个大概，心在听着至真轻描淡写的只言片语，却拼凑了一整个完整的惊心动魄的故事。说是让容华京面圣，其实是把他和他母亲作为人质送到京城让先帝放心。那时候容华还是个小孩儿，母亲死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京城，也不知多难。

    明明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却偏偏要装成一副纨绔的模样，这都是他多年在京城为质训练来自我保护的手段，他一定吃了许多苦，才会成为今天这样的人。

    至真让辛沐自己慢慢消化这一段，等辛沐示意他继续时，他才又开：“所以……侯爷和国公爷的关系怎么样，您应该明白了。如今朝廷中不少皇亲国戚对于越国公府势力过大的问题已经有诸多不满，因此侯爷也不便再另外建府，而是依然住在越国公府上。咱们之后就会回越国公府，嗯……越国公府很大，一般来说，您轻易也不会碰见国公爷，不过也不知侯爷怎么安排的，会不会让您见见国公爷，因此我先把这些跟你说一声。”

    “多谢，我都记住了。”

    “我想想，还有什么……嗯……越国公府一共有承志殿、威武殿、天元殿、惜月殿、拂柳殿五殿，每殿都有十六院。承志殿是主殿，国公爷便住在那。威武殿是侯爷的，但……那个什么，侯爷时常夜宿在惜月殿，那里面有……有……”至真有些吞吞吐吐的，犹豫了半天，还没说个所以然来。

    辛沐垂眉，低声：“你说便是了。”

    至真盯着他说：“侯爷在惜月殿中还养着几个……伶人。”

    至真已经够委婉的了，辛沐也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的那一刻，还是觉得特别难受，容华并不是真的多喜他，他知的。只是这样真切地听人告诉自己，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辛沐一时没说话，至真便跟着他难受，忙：“公，您是聪明人，我就直接跟您说了。侯爷这人没个，越是容易得到的，他便越是不知珍惜。您……也别太认真，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嗯，我知了。”

    但至真觉得他本就不会听自己的话，本就是铁了心要一条走到黑，至真有些着急地说：“您本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