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那般凄惨可怜。

　　沁忙着给殿灯，递来一手炉给班曦抱着。

　　班曦懒懒垂着，有了些困意。

　　朱砂不急不慢，言说自己带沈知意回来后，便照皇上的吩咐，依规办事。

　　“规是茶都尉据皇上的意思，早些年就立的，先帝驾崩后，各各院人怠懒，为肃整后不正风气，为皇上解忧，茶都尉设了严规，一旦犯错，必定要照规来罚。今日沈知意不尊圣上，直呼皇上名讳，还无悔改之意，婢遵照规，略施惩罚，以儆效尤。”

　　班曦听得都快睡过去了。

　　“罚就罚，只是你罚完了人，又把人扔在这地方不，是何用意？”班曦淡淡说，“朕若今日不来，明日他便能到朕梦里索命，怕是知行在天上看见了，还以为朕有意苛待沈知意。”

　　“……朱砂是华清的掌事女，并非凉殿的女。”朱砂说，“凉殿乃北所人负责照看料理之地，故婢不知，沈知意会无人照看。”

　　“朕知你和他有过节。”班曦放手炉站了起来，拉起朱砂，“但你事疏忽，亦有报私仇之嫌，朕罚你半月的俸禄，命你照顾他，直到他病愈，你可有异议？”

　　朱砂不敢拒绝，附一礼，不不愿答了句是。

　　班曦说：“朕刚刚想了……沈知意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朕和你，还有青方，咱们都知的。我这里，他得罪过的也不在少数，但人就要光明磊落，圣贤以宽大怀对待小人，而知行也一向如此。朕虽不喜沈知意，也对他昔日所作所为颇为鄙夷，但，我们不能像他一样事，朱砂，你可记住了？”

　　“婢谨记。”

　　“太医说了，他那失忆，也不全然是装来的。”班曦说，“朕想了，他人既然替知行活了来，那便让他好好活着，本就弱多病的人，又有几年好活？只要他今后不再犯错，朕愿意与他平常相，试着用平常心去待他。”

　　朱砂不解，不知皇帝为何突然态度变了这么多。

　　朱砂看向沁，可沁并没有回应她的神。

　　人端着煎煮好药来。

　　班曦摆摆手，让沁去喂沈知意服。

　　“你去叫人把这里简单收拾收拾吧，缺什么就添上，再去廷挑几个人来。”班曦说，“如今这凉殿有人住着，那些外殿女，需多加看，严格值禁，别让她们近……也是为她们着想。”

　　“婢记了。”

　　一碗药喂，沈知意很快就醒了过来。

　　朱砂推至外廊，这才松开手，掌心，全是刚刚掐的指甲印。

　　“沁，去。”班曦对上沈知意看过来的目光，挥了挥手。

　　沁退走，被朱砂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