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个月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左齐未加思索：“好。”

    也未说要去哪，只四随意逛着，偶有几个太监女经过只忙着跪行礼，每每这时千澈便要唤一声：“去吧，这没你们的事儿。”莫说旁熟稔之人，即是对着个才也如此贴，他原本是可以不用理会的。

    左齐往一旁挪了挪，将大半张龙椅空了来，他这才提起袍角坐了。

    “陪夜的公公都知困，你为何就不知疲倦。”左齐一怔，不觉已将方才心中所想之事了来，又憋见对方中那抹说不清不明的神采，心中不免有些懊恼。

    案席上各类奏章堆积如山，已批阅完毕的成撂成撂搁在一旁，他左手边有几封盖着各国印鉴的国书，有的已摊开有的还未拆封。左齐不敢细看上面写着什么，只略略扫了一，接着便一心一意看他如何勾兑如何批阅。只见他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提笔蘸墨，不时似又想到了什么，将双眉一展便挥笔疾书，如此认真的神，在他脸上是不多见的。

    陡然间，千澈开：“漠北各小国皆已被穆玄擎掌控，据说他现有的兵已是他继位前的数倍，照此发展去不半年他便要将手伸向南面，届时其火焰嚣涨，四方各国皆要受其迫害。前几日，我已向邻近诸国派去使者，探探各国主是否有意与我共同讨伐穆玄擎，原以为能与我不谋而合者多不过半，不料各国于此事竟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致，只等我国发兵，待前往漠北上再逐一汇合，我略估算，各国盟军少说能有二十万众

    千澈勾着角：“可不，陪夜的公公年纪太轻平时总打盹，每每我将他叫醒不是说罪该万死便是求我饶他命，我听得烦了便也懒得叫他，索就自己动手了。”说罢，便将笔放了。

    左齐静静看了一阵，见砚台红墨所剩不多，便站起来拿起一小块朱石，平持着打圈细细研磨，新墨与旧墨混在一起，犹如粘稠的血，再加少许的，便愈发变得鲜艳了。

    他起略微舒展骨，于椅旁来回踱了几步，见左齐正发着愣，便问：“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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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齐将手止住：“如此有心得，莫非一国之主连研墨这小事都需亲自动手？”

    为此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扭看了看殿外，见大约已是掌灯时分，便岔开了话题，同他：“今日夜看来不错，你若不急着回去，便同我四走走如何？”

    几个侍人见千澈了殿就要跟着去，不料却被他大袖一挥屏退了回来。

    抬起脸来，原本有些僵的脸舒缓了些许，半晌才见他：“阿澈。”

  左齐仍旧不答，千澈又：“你我之间，本就不应有君臣之分，能否同往常一样，仍旧喊我阿澈？”

    千澈立时转过来，嘴角轻扬，脸上笑意再明显不过，随即便拽住他的手腕往殿上去，直至案前，又一把将人摁于椅上。

    暗红的余晖落在两人肩，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的行廊上，竟不似是一君一臣，反倒似平常人家的兄弟，此刻恰是茶余饭后时，他们正散着步闲话家常。

    千澈也不抬的说：“宁可少些也不可多放，墨了可再添，然墨淡了便要再磨。”

    察觉到左齐一僵，便忙拍了拍他的肩：“就坐我旁边，等看完这些奏章与国书我还有话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