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笙听的气血上涌，简直是惊怒！他气他的俪三少竟唱这不堪耳的东西，又惊心那片豆腐是专门排来借讽自己。他胡思想，嘀嘀咕咕，在台侧恨恨的渡着圈，几乎想要冲上台把邓月明拉来，叫他个真真正正的，安安分分的讣文——这现在唱的整个的是词艳曲！是求！

    “为什么要杀他……”邓月明苦言着：“我就这么一个认识的人了……”他不看路晓笙，只是佝偻着，咬着自己的手指节。路晓笙忽的不恨他了，因为他那一关于家乡的纽系，怕是全断裂了。他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浪人。路晓笙伤心的抱住月明，抚着月明的背。月明哭着没有理他，那泪无声的落在路晓笙的。

    “小寡妇，哭亲夫，想是夜里孤灯易灭衾易寒，辗转又难眠。”

    “你放开我!”女孩突然使大力气，低咬了一路晓笙。路晓笙“哎呦”低呼一声，就叫女孩挣脱着跑向邓月明。她躲邓月明怀里，看路晓笙的模样充满了敌意，开却：“我替你看着月明哥哥，有人来找了，我就来找你。”

    他解释着：“我有警察局的朋友定期到公司来提供素材。他讲古北路一个人被人剐了七十七刀死了，叫邓金。他查起来很要命，因为和76号，青帮都有牵连。现在这个案也转到76号去了。他死的那天和你吃过饭，我怕76号的人或者杀人凶手来找你的麻烦。”

    夜里邓月明上台，一袭白衣，簪着蓝，简直是个移动的讣文。他神行动如常，竟也能开几句玩笑，可路晓笙看他垂就觉得像是要哭，看他抚脸又觉得这是拭泪，心里非常的痛惜，非常的怨恨。惜是惜月明竟颜笑至此，恨又恨月明心宁可心里装个死人，也不愿意装一个他——他是不比沈文昌了 ，自觉的败阵来，可现在发现自己或许还比不上一个邓金？

    巷的拐角一块地砖“咯噔”一声，叫路晓笙听到了。路晓笙连忙放开月明，跑去抓一个女孩来。

    “月明哥哥！”女孩连忙求救起来。月明像是一颗心全碎了，那周遭的一切全都不了，只是伶仃的靠在墙上。

    他自从写了剧本，月明就化作了柳原，徘徊在念的七到纱中。他早上狼狈的醒过来，既喜月明了他的梦，又悲月明和自己认识的太迟了——竟叫别人捷足先登！忽而戏台上音乐响起，邓月明款款而，袖一甩，跪倒在地，居然是唱《哭坟》。

    “甘

路晓笙这时候却是全然的冷静了，只是恨邓月明太过重义，心里都是一个死人。

    大概这东方的，都似如泪——温的，敦厚的，苦涩的——总是要共患难，才敢写一个“”字。

    “我这几天都来看你，你多和人在一起，要么般到我家来住？我送你来上班？”路晓笙劝着他：“你再找个信得过的，要是我不在的时候真有人来找你，叫他来大亚影视公司来找我……是谁！”

    “冷冷雨飕飕风劈盖脸，只见这荒郊野外，霹雳闪电，狂风翻卷……”现在没人要听这戏，所以后改戏，又派上一个登徒，一块白豆腐，叫唤着月明：“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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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全听见了？”路晓笙却反问她。她撅着嘴，竖一对柳眉，骂：“你别动不动就和人拉拉扯扯！”路晓笙好笑，心想：“难不成又是个小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