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昌夹着香烟，去看躲藏的一月。他忽然说：“那么月明和小庆呢？”徐师略微一愣，笑：“他们不是的，所以你我最好不要事，不然他们要冤枉死了。”沈文昌哼笑一声：“我以为你真是个公哥，来上海捧戏。”徐师：“你大概在南通一和我说话，就知小庆在我这里派什么用，偏你还要讲来取笑我。其实要不是有月明小庆这层关系在里面，上不见得会派我来找你。”

    烟烧的很快，沈文昌把烟灭在烟灰缸里。他又一颗，来又回去，回去又来。这时候门有人敲门，沈文昌一惊，把烟回了烟盒。徐师看在里，没有作声。

    “沈先生，我送酒过来。”是月明。

    “来。”沈文昌应。月明端着白兰地过来，笑：“夜里好像要变天，你们坐在台上，仔细伤风。其实已经秋天了，有没有觉得风有凉？”

    沈文昌微笑着摸了一把他脑后的短发，月明羞笑着看了徐师。

    “怎么听这样一戏，怪唬人的。”月明又。徐师只是听个响，又问月明：“小庆呢？刚又发脾气了！”

    “卧房里看戏考呢，我过去看看。你要添什么门叫我一声就好。”

    自从徐师去南通前几天和庆哥闹了架，两人一切通讯都要过一个月明，把他个和事老，偏偏这些通讯零零碎碎，又夹杂各方的迁怒，很给月明罪受。沈文昌之前不知，这两天看在里，就替月明说了话：“你们之间的事，少来锉磨月明！”

    徐师嗤笑：“你还真把一个戏当回事？”

    “那你呢？”沈文昌也不反驳。徐师也只是笑，附给他倒酒。酒往倾是“咕噜噜”的响，只倒了一个杯底，加了四颗冰块。这时候月亮来，透明的酒里浮着四个小的月亮。

    沈文昌不追问，只是和他讲自己这两天查的一些事：“那个渠洋，应该不是延安的人。他以前因为一人命官司在英警署过档案——他杀了一个河南帮派的亲弟弟。这个帮派叫张有，41年死在了76号。他是延安那一方的。”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

    “41年灭剿中统特务的时候，审来一些人和延安方面有牵连，这个张有就是因此被逮捕的——他是一些中统双面间谍的接人。”

    “嗯……”徐师问：“渠洋为什么杀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