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消息通知地急，陆俊驾着车直奔速。

    陆一坐到车上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充电，手机电量勉负隅顽抗。

    小山村与城之间尚未开通铁，回去得先坐大，再倒小，坐到山半腰的公路站台。老爷这辈的亲朋好友都在小山村里，不肯搬这通十分不便的地方。于是前年陆俊给了他大哥一大笔钱，让修条路直通到自己老家门，回家的路才顺畅了许多。

    “陆一就没喝。”常云瞪他一，“能不能向人家学习？”

    陆俊老家在邻省某县的山村里，家里兄弟妹共五个，陆俊排行老三，是最成的。当初陆一爷爷家里穷，没法支持几个孩都读书，便让在读初中的陆俊辍学打工，把钱省给小儿。陆俊不愿意牺牲自己给弟弟们的人生铺路，于是白天上课，午回来农活，晚上再跑到村办公室的公厕附近读书——那时候电灯在小山村里并未普及，只有公厕那常年有盏白炽灯，他一双睛就是那时候看坏掉的。

    陆俊比起弟弟们的确争气许多，犟了几次不愿辍学，打也不行，劝也不行，宁可捡废纸卖钱攒学杂费，也不肯退学跟着去沿海打工，最后他爸只能妥协。

    陆一睡意懵懂地穿衣服，问：“这么急？”

    听到陆一的名字，李非

    陆俊搁现在来说，就是标准的凤凰男。他的父辈们至今守在一亩三分地上劳作，几个兄弟妹也没有能走小县城，都是力劳动者。他一向觉得自己当初持读书是人生改变的重要转折，所以少时一直认为阻止自己上学的父亲是偏心，如今年不惑，渐渐放心里的疙瘩，这些年也常常接济着亲戚们，但难免对于执着于让所有孩受到平均教育的父亲多有不满，觉得老目光短浅。他平时工作确实繁忙，自己的儿都尚有关心不到的时候，遑论在老家的老父亲。好在他跟几个兄弟妹早就说好，他钱，其他人力，也不算不孝。

    陆一并不是个无知的小孩，几乎立刻明白“最好回去”的潜台词，不敢给低气压的陆俊添麻烦，麻溜地洗漱，揣着手机就走了。

    “爷爷没事吧？”陆一看着窗外雾蒙蒙，天还没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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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住院了，咱们得赶回去。”

    “半夜中风，况不太妙。”陆俊一脸愁容，“你姑姑刚刚打来电话说最好回去一趟。”

    陆一心想，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这个年纪中风，真的是凶多吉少，乖乖。

    “大家都在喝，我就喝了一。”李非珉搓着脸说，“真的只有一。”

    “你也就三伢靠得住，是读书人的命。”当初有算命的跟他家里如是说。

    画了个框架之后，陆一继续增增补补，几乎把所有可能的况都想了一遍，这才安心来重新回到床上。无论明天李狗给予什么样的反应，他都有充分的信心，迎来可能的男朋友或者化解无形的尴尬。

    陆一千算万算，没算到另一况——元旦那天他并没有能和李非珉见面，甚至没来得及联系。天还没亮，他就被陆俊喊起来。

    李非珉没想到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常云拉着脸教训：“你居然敢喝酒？胆了啊？”

    “不知。你大姑说况不好说。”想到陆一也不常回老家，陆俊嘱咐，“今天看见爷爷要主动问好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