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问：“你家里怎么说？”

    “我妈说我自己的人生自己主，我爸不太同意，但还在谈判阶段，所以算风平浪静吧。我爸也不会那我怎么样。”

    李非珉心里成麻。

    陆一的柜提醒了他，他与陆一的恋是多么难以向他父母坦白。常云望成龙，是真心实意全心全意只为了他，李申科愿意去非洲那鸟不拉屎，蚊叮一都搞不好得疟疾的荒野，也是为了多赚些钱。承载了太多发期望，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手上握着一把刀，不知何时会到父母心上。

    陆一忽然发现，自己看似完地人生计划里忘了考虑李非珉的父母，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常云夫妇与苏洁一样。陆一静静地打量着李非珉晦明不定的脸，故作轻松：“我那是不得已被撞破才柜的，你小心，不被发现就好了。”

    李非珉没来由地想到常云当年结婚的时候，打了一对金耳环，一只金戒指，这些年没怎么过，有次收东西，常云喊他来看，笑着说：“等你以后娶了老婆，我就把这些送去熔了，重打一个金镯，送给未来的儿媳妇。”她喜看家调解节目，常常鄙视婆媳争斗，对李非珉说：“等你娶了老婆，我才不会给她穿小鞋，她愿意让我帮忙带孩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狗，我之后要国上学了。”陆一盯着天板，问，“你能跟我一起国吗？”

    “不能。”几乎是立刻回答，李非珉沉默了一会，说，“国的销太大了，我们家肯定负担不起。”这是实，李非珉家境并不足以支撑他在国四年几百万的学费生活费。陆一没有立场也没有条件给予质支持——他和李非珉的未来全靠他们俩从独立开始支撑，他只能沉默。

    李非珉自欺欺人地逃避：我为什么要问陆一是不是不开心？原以为只是掀开一片枯叶，其实落叶藏着风暴漩涡，现在避无可避。在害怕什么？他不知。也许是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

    陆一打神，拍拍李非珉的后背：“还有plan B啊，我想过了，实在不行就异国，异国恋不也很常见？甚至还有plan C，我在国跟你一起读本科，等你攒好钱再一起国继续读书。条条大通罗。”

    李非珉鼻发酸。不是冒的缘故。

    厨房里姜汤的味太重了，陆一后知后觉地起去关火，走远几步，回说：“柜这个事，讲究策略，也要看实，爸妈实在接受不了也可以不说的，你…不要有压力，我没想拿这个事要求你。”

    李非珉盯着玻璃茶几上一个豁掉的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