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后，陆一问：“你家里最近有消息吗？”

    从李非珉大三往后，他家里与他甚少联络，他父母堵着一气，不愿意和解。他想知家里的消息，还得问自己小姨。他本科毕业后直接申请的博士，录取的消息发给父母也没有人祝贺。他虽然遗憾，却不后悔。

    这大概是与家里冷战的第五个年，他只回家了一次。他妈同意他回来过年，但不愿意见陆一。奥利奥已经变成一只老狗，还认得他，只是不会撒。他在家没有吃饭，因为常云言辞间仍然希望他“改邪归正”，又闹得不而散，他确认父母健康，便拎包走了。他也不想妥协。

    “想想我们在一起有…八年了？”陆一见李非珉沉默，转移话题。

    “靠！不要说来！一说就觉得我老了！”

    陆一抿嘴笑。

    李非珉便讲起他导师的笑话：“老倍儿有意思！他特别喜大白你知吗？每天摸自己啤酒肚，说自己一肚货，等我们拿到博士学位，就能上手摸。谁要摸他啤酒肚啊！我说我还没想好毕业了什么，他说他当年也没想好，结果一不小心教了一辈书，都快退休了。啊！我想到教小孩我痛！”

    他这么啰嗦着，听见手机响，伸手开一看，惊喜地叫起来。

    “你嘛？买彩票中奖了？”

    “我妈给我发了奥利奥的照片。主动发的。靠，第一次！”李非珉有不知所云，“她要认输了吧？是这个意思吧？”

    陆一“嗯哼”一声，替李非珉兴。

    李非珉谨慎地说：“如果跟上次一样，还是不认你，我就还不回去。”

    陆一伸找停车位，说：“别呀，父母年纪大了，相时间有限，能和解还是和解吧，不然你一辈心里有疙瘩。”

    “他们也得理解理解我啊。我因为他们心理受伤了呢。”李非珉车说，“但是个好征兆是不是？一年又一年，总有一年行吧？”

    陆一说：“是。”

    他没有说，之前代表William回国差时，顺路去了城，姿态放得很低。常云倒没有对他怎么样——因为他一直在说李非珉的近况，她板着脸，全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