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那个蠢徒弟。

    你当我是傻么，乖乖站在这让你打？

    贾政的眉不禁蹙的更了：“孽，你为何不说话？莫不是没听到——”

    宝玉奇：“你知晓我要去寻何人？”

    而与此同时，张府之中，一个小厮亦细细向笔坐在太师椅中的他家主绘声绘说了贾府之事：“......如今贾府上皆为着这件事忙着到打，人人都说，连宁国府门前的两石狮只怕都是不净的！就是不知荣国府......”

    一言未了，他便看见原本始终垂着的宝玉一抬起了来，不知为何，眸中皆是令人有些心悸的绪，全然不是先前那般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的模样。

    贾政见他死不认错的模样，愈发气得直疼。一时间只死死捂了，一叠声喊：“关上门！上家法！谁也不准向里说一个字！若是谁让老太太知晓了，便拖去将他也一同打！”

    这话听在贾政耳中，不啻于惊雷一般，只气得他一时间手都开始打哆嗦：“反了你了，真是反了你了......”

    他暗暗于心中摇了摇，看着小厮手忙脚还来不及关门，忙忙抬起脚来，顺着那门便呲溜一声钻了去。因着日日在张府也学些拳脚功夫的缘故，他这几日骨儿也好了不少，轻而易举便摆脱了一众小厮，惹得贾政于他后暴如雷，连连咆哮着令人将那个不肖押回来。

    宝玉亦不想被拖回去行家法，闻言便笑：“那便多谢妙玉师父了。”

    这句话他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曾说。

    农夫何罪？那女又是何罪？

    宝玉扪心自问，终究是无法欺瞒过自己的心，为着这些个原本该关牢狱、罔顾人命之人向师父求。

    宝玉也不回，正跑到院里，却忽见一条手臂伸来，猛地将他拽葱茏的木中去了。

    难只是因着生的好了些，便活该这般被人欺侮么？

    宝玉：......

    贾政愣了半晌，方腾地一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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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我说，不。”宝玉一字一顿地从中吐这句话来，抬看着他，眸里隐隐像是有冰冷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怎么，老爷，现在我这句话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这是自然。”妙玉将木拨了拨，“你要寻的那人，仍在东府的丹房之中，只是如今这大门皆是要找你的，不如从这小径过去，反倒僻静。”

    “天地君亲师，这天地原本便是排在亲之前的，”宝玉截断了他的话，淡淡，“仰不愧天，俯不怍人，方能以孝而论事。如今这事上对不住天亦对不住地，我缘何要答应？”

    “荣国府尚好，”太师椅中的人懒洋洋垂着眸，“虽然也是不成，到底有几个明白事理的孙在。”

    贾珍亦是大惊：“宝玉，你怎能如此与你老说话！这孝一字——”

    哪怕他今世移了，念了书，认认真真要走这仕途，他也绝不会与这等国禄利鬼一同合污，去欺侮那些个无辜的百姓！

    清雅的檀香随之扑鼻而来，宝玉抬，果见妙玉整了整自己的衣袖，随即淡淡垂眸望了他一：“随我来。”

一败涂地，于你能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