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季白顾不上手疼，反招了手让他过去，“过来，你来看看。”

    岑季白得意地笑了，一个虞国他还治不住？“……这个，就叫作细。”

    “没走就好！”岑季白兴得又一拍桌，那脆响声听得许挽容耳朵疼。

    “辛煜报上来新安新增赋税足足上浮了三成。”岑季白喜：“若照此法推行，南境尚不知如何，但只西北、中地方，寡人算过，这收成就极是可观了。”

    许挽容面了，本金都拿不来，还要还利息……又听岑季白：“分十年还他。”

    昨日颜无与许挽容并列为冠客，故然有林津使坏，不要颜无过于得意了，但更重要的一，还是保全许挽容与岑季白颜面。

    赶到大夏殿后书房，岑季白倚在案后竟然在拨着算珠。他哪里会拨什么算珠，前几十个珠，都不知动哪一颗好。于是索弃了算珠，挪过几捆竹简来，一边看一边写。像是算着什么。

    许挽容不敢扰他，只静静等着。良久，岑季白猛地一拍桌，却将手掌拍得生疼，只好呼扇着些凉风缓缓疼痛。这才看到许挽容已是到了。

    许挽容这一回面不了，他睁大了睛，张大了嘴，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即刻跪拜：“陛圣明！”

    许挽容看他笑得古怪，小心陪着轻“呵”了两声，心倒恶寒了一把，于是赶扯过北狄通商之事，与岑季白报说大概。

    许挽容凑上前去，打的数字正好是虞国人要的粮米，却又写了些数字。许挽容不明白这位陛是在写什么。

    岑季白收了手，保持住国主颜面，肃容：“许卿，卫杨可走了？”

    “这叫什么话，借了的本应该还上么，我夏国难言而无信不成？”岑季白笑：“寡人不只要还，还要多还两成，如何？”

    许挽容听了这话也是兴，但兴了一瞬，又糊涂。这事应该找史、丞相、太尉等人，告诉他一个典客作什么？转而一想，虞国人正揪着他们要粮，便有些明白了。“陛当真要还粮？”

    但只怕十年后，主动挑起战端的，就会是夏国了。

    岑季白一时见到故人，心喜之失了顾虑。许挽容先

    通商之事，许挽容虽然与北狄有过试探，但详尽事宜，还得要李牧或是吴卓这些通晓商事的人与北狄商谈。不过昨日拖拖延延，并没个结果，许挽容是显得毫不着急，兴致缺缺，叫北狄人心里越是发慌，越是心里淌血地退让了。

    岑季白满意，想到昨日差些夺了许挽容的冠客，便了几句想要广纳士的求贤之意，并非刻意与他为难。

    许挽容虽然于虞国之事上有些无为，北狄的典客还是应付得宜的——岑季白暂且忽略那二十名“人”，至少，其他条件，北狄多少都了让步。

    许挽容叹了一声，坦诚：“陛，臣哪儿敢就这么放他走了。”没个满意的结果，放了人回国，不是等着起纠纷吗？能拖一天算一天了。

    不有没有辛煜改耕作之法，十年之，夏国也必定恢复元气，还些粮是没有问题的。每年还一，还许诺多还两成，这就将虞国给钓住。粮草还尽之前，虞国还会发兵吗？不会的。他们得等着搬了粮再说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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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容打了个哆嗦，这浑的倦怠委靡之气也就一扫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