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瓷碗跑到屋，朝床上躺着的女人说：“娘，吃瓜。”

    那女人骨瘦如柴，病容憔悴，气息微不可闻，望着男孩的睛着一丝微笑。

    旁边的小丫鬟拉过男孩：“三少爷，夫人还不能吃这么凉的东西，您自己吃了吧。”

    五岁的谢予彬不满地撇嘴，把碗往床一搁，叉腰：“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们天天把娘关在屋里，不让她这那，到底谁才是主啊！”

    丫鬟哭笑不得，抵不过小少爷缠人，对女人轻声：“夫人……”

    女人眉温，边一个浅笑，轻轻朝男孩抬起手。

    谢予彬喜孜孜地扑到床边，抓着女人的手说：“娘，你的手真凉呀。都是他们不让你门玩。对了，我昨天抓了一只这——么大的蟋蟀！娘，我拿来给你看！”

    谢予彬兴冲冲地要跑门，手却被女人拉住了，他又趴到女床边，问：“娘，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一起去玩啊？”

    女抚摸着孩圆圆的小脑袋，双眸着泪，轻轻了。

    这可乐坏了谢予彬，小少爷大喊：“福安！福安！快找人来！娘要跟我门玩啦！”

    福安来，看见床上的女也是一脸惶恐：“夫人！这使不得啊……”

    谢予彬踢了他一脚：“怎么使不得？！小爷说使得就是使得！”说着又指着屋的几个丫鬟，煞有介事地指挥：“你们快扶我娘到躺椅上！福安，找几个壮丁来抬我娘去到那树荫，好不容易爹不在了，我要和娘一起玩！”

    一人都拗不过这个盛气凌人的小少爷，只能把女抬门。女人的双在重见天光的那一瞬发了光彩，谢予彬乐呵呵地走在她边，拳掌：“娘，一会儿我给你看那只大蟋蟀！它可厉害啦，二哥的那只都斗不过我呢……”

    好容易给娘看完了蟋蟀，谢予彬又缠在女人边耍了片刻，就没心没肺地自己溜去玩了。他在树发现了一个蚂蚁窝，顿时玩心大起，抓过木就兴致地掏，看着那些黑黢黢的小虫懵懵脑地往外逃，哈哈直笑。

    女人安静地望了他片刻，突然气若游丝地唤了声：“彬儿……”

    谢予彬抓着木，甩着一脑袋汗，脸红扑扑地跑到女边：“娘！”

    女人的脸上泛起一红，随即两行泪从角，她闭上睛，伸手抚摸男孩的。

    谢予彬乖乖地让她摸了半晌，突然觉得的那只手不动弹了，似乎僵在自己脑袋上。他瞥见女人沉睡的面容，悄悄从其手撤脑袋，又去天喜地地掏蚂蚁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