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得知事始末。

    “渴了吧，”夏天说，“我去买，阿姨您坐这别动，我很快就回来。”

    他了楼，先借用公用电话跟周妈请了假，走门诊大楼时，一滴雨正好落在他脸上，小风一带着些微凉的气，他看了看沉的天，忍不住想，建峰此时此刻在什么，人又在哪里。

    距离市医院二十公里的革命公墓，因为没到清明的日，人烟显得很稀少。雨淅淅沥沥地，浸着满园常青的松柏，也打了刚刚由克艰亲手拭净的白大理石墓碑。

    建峰父俩谁都没打伞，一前一后无声地站在细雨中，建峰望着照片上女人的面容，心里已经毫无波动，他把视线转到一旁“烈士永垂不朽”几个大字上，突然间，就有捺不住地想要发笑。

    即使是亲生儿，对母亲的印象也会随着时间的逝变得越来越稀薄，早年间，他好像还能回忆起母亲上的温度、香味、说话的语气，现在连这些都模糊不清了，“母亲”被缩成前这一张相片，连带也被挤压得只剩了一层相片的厚度。

    所以，又何来永垂不朽呢？

    克艰沉默了一会，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他说话，这一几乎年年如此，他也不愿意行和那小修好聊天，只是从兜里拿了一个信封来。

    “这是你妈妈当年留的，她说过，要等你十八岁再拿给你看。”

    建峰缓慢地回了眸，目光凉凉地扫过信封：“什么容？是不是谆谆嘱咐我，大参军伍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因为那是她的毕生所愿？”

    克艰对他的讽刺不加理会：“你妈妈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可惜我没听过。”建峰吊着一边嘴角笑笑，“她没亲对我说，别人转述不能数，她的字我也没怎么见过，信的真假无从判断，你让我看，有什么意义吗？”

    克艰默了默，沉声说：“这是在你妈妈墓碑前，希望你说话要有起码的尊重。”

    “不尊重她的人是谁，她心里清楚着呢。”建峰冷冷地说，“留信，还真像那么回事的，除此之外没别的招了吧，你要不是信仰无神论的党员，是不是还能整托梦来啊，有个词叫苦心孤诣，爸，说的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