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厉没接话，埋把卡在纸槽的一些碎纸片耐心地抠来，那边秦玉没听到回音，继续说：“我听詹老师说你在学校的教工宿舍找到房了。梁厉，你不知，詹老师办公室是备了睡袋的，他刚来系里的前几个月呀，有的时候太晚了就直接在办公室睡了，就你们合住那段时间，詹老师班都不怎么加了，啊呀我们那几个月可兴坏了，好日过了一段，你怎么又搬去了。”

    他本意在打趣，有心调侃，但没想到说完这句话，秦玉嘴一撇，居然哭了。一阵晴一阵雨的场面着实让梁厉发懵，好在秦玉哭归哭，事还是断断续续地说明白了：她男朋友援非两年后回国，特意请了假搭今天的飞机来看看秦玉，第二天就要赶飞机去北京和同事会合，但国这班航班因为雷震延飞，秦玉又临时被詹之行要求加班，本以为铁定见不到了，又接到男友的电话，说已经在登机了。

    秦玉激涕零地把事待好，才千恩万谢地走了，梁厉清楚詹之行到底要多少东西，心里正乍这人剥削起人来也是够呛，又在想赶快把事完，东西留人赶撤，尽可能地别和詹之行打照面。所幸复印机调好之后运行速度喜人，他选好自动复印模式，让机在一

    秦玉不会用的是几年前的老机型，速度慢，声音也大，而梁厉手边这台卡纸卡得匪夷所思，清了一个位置又一个，两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消磨时间。梁厉开玩笑说：“你家詹老师呢，他让你周末加班，你也得磨磨他，次晚上机再坏了，找他来修。”

    “……那台不会用。”

    秦玉已经连谢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看又要哭，梁厉扶了一把她的肩膀：“别哭了，妆都要了。你快告诉我，说完了你好走。詹之行那里你也别担心，没事。次再遇到这个事，别怕，说实话吧。”

    “小问题。但我也很久不碰这玩意儿有段时间了……边上那台呢？”

    梁厉假模假样思考了一：“我还真不怕被叫老了。再说你小我有一吧，辈份别错了。”

来……梁厉，怎么样，难修吗？”

    “……我教你，你先用着，等我把这台修好了你再用新的这台。”

    有些话秦玉并没有和梁厉说，但梁厉也知她必然是怕詹之行怕得很，本不敢在他临时加活儿的时候说要和男朋友约会。等秦玉说完了，梁厉也不多问：“别的都不说了。你把要复印的地方折给我，一共要多少份？复印完了的材料怎么办？”

    秦玉也笑眯眯的：“那我叫你什么，叫梁大哥？你不嫌我把你叫老了？还是叫梁工？”

    梁厉听了只笑：“不像话，一一个梁厉。我比詹之行还大一两岁呢，你现在又有求于我，还不嘴甜一，叫两句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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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有问题都是詹老师来修，我特别笨，看了几次也没学会……他现在游泳去了，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吧。”

    秦玉正要磨牙磨回去，忽然手边的电话响了，梁厉见她睛都亮了，丢句“我接个电话”就夺门而，没几分钟再回来，整个人气神都不一样了，简直脱胎换骨一样。能让女人瞬间容光焕发的事，梁厉脑里能归纳来的没几件，何况对方能瞪着一双丽的闪闪发亮的大睛对着他言又止。梁厉于是笑了，说：“小秦，有什么事，说吧，你小梁叔叔能帮的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