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关掉了手机，后来索连电话卡都扔了垃圾桶。

    在离开叶宁予的第二天傍晚，游到家了。

    阔别多年之后，这个地方只能说更陌生了。凭借着多年前的记忆，游想找间当年不需要份证就能住的旅馆住，可好不容易找到后，发现那一片已经成为一个簇新的商业住宅小区，而他询问的每一家旅馆，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破旧，前台的回答都一样：“必须有份证才能办理住”。

    游倒也无所谓示份证，但后来转念一想，路又不是没睡过，再不行网吧也能通宵呢。

    最后他在澡堂里凑合了一碗，迷迷糊糊和衣睡到天亮，就动往市郊的公墓去。

    他离开家乡时就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游英还躺在太平间里没有土。与艾明重逢之后，后者也从来没告诉过他游英埋在哪里。可公墓里埋着他的老娘，也许某个无名的骨灰盒是他的生父，所以他还是去了一趟。

    一大早，又在新年里，去公墓的一路上都没人。租车司机本来也不大愿去，游就多给了两百块钱，结果司机专程绕了路，给他找了一家新年还开门的香火店，买了纸钱、元宝和，送到公墓的大门后还留了张卡片，说万一没车可以打这个电话。接过卡片后游了谢，拿好东西，走了。

    这个地方他也很多年再没来过，以前每到清明冬至妈妈的生日，游英都要带着他来。游英信亲手折的元宝比较好，每逢日近了，就拉着游一起折。游当年心思不在这上，折了几个就找各理由溜号，游英从来是骂归骂，该折的一个不少。

    了骨灰堂，他也是今天唯一的访客。这里比游记忆里更仄、也更拥挤，他凭借着回忆找到放母亲骨灰盒的格，游英的骨灰盒也在边上。

    他看了很久的照片——照片肯定是艾明选的，而且是从他们三的一张合影上剪来的。游掏手绢，将妈妈和照片上的灰都净了，这才坐在泥地板上，低着给她们折元宝。

    可他忘得都差不多了，每个元宝都折得奇形怪状。游心说，叫你当初不好好学，活该吧？

    他在里面待了很久，久到理员来找人。见到他的元宝后，对方一愣：“不会包啊？”

    “嗯。”游也不抬地回答。

    那理员是本地人，有一只睛不大好，显得整张脸是歪的。但他人倒是和善，见游笨手笨脚的，便坐到他边来，教他包了几个。教会后，一时也不走，反手站在几步外问：“怎么今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