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失明那段时间留来的痕迹，那时候即使沈约并不到跑，家里也铺了地毯，家的边边角角都裹上了。后来他好了，柳妈把这些几乎都撤了，只是忘了楼梯这里。

    沈约的手放在扶手上，心里却想到了过往。

    那时候每次上这里，要么是顾宁远抱着他，要么是顾宁远牵着他，照顾的妥帖细致，没有一丝不耐。可沈约总是害怕，他那时以为顾宁远只不过是瞧着他可怜，总有一天，他得一个人从这里离开。

    所以他那时候每次从楼梯上的时候总是抓机会，数清楚楼梯有多少步数，转弯，向，扶手的纹路，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直至如今，沈约都没有再忘掉。

    也许他忘不掉的是失明时对顾宁远的依赖和患得患失的恐惧。

    夜渐。

    顾宁远看了一时间，从书房里来。厨房里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顾宁远端了一个盘敲开了沈约的门。

    沈约已经洗完了澡，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发和脸颊还带着些许汽。

    晚饭的事还是挂在顾宁远心上，他不知沈约因为什么而不对劲，可饭还是想叫他吃去的。

    “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一些？”

    端上来的一碗熬的开了的南瓜小米薏仁粥，里面还加了甜豆沙的元宵，只有小指大小，煮的晶莹剔透，五颜六的缀在金黄的南瓜粥里，香甜糯。

    旁边还有几碟小菜，都是解腻清淡，在晚上吃了也不会消化不良的菜。

    沈约瞥了一，眉微微皱起。他才开始是想要吃掉的，为了顾宁远，他什么都愿意，一碗粥又算得上什么呢？

    可话到了嘴边，沈约的念一偏，最后还是拒绝了。

    “哥，我又不是小孩了？难说不想吃一餐饭都不成吗？”

    今天他一共拒绝了顾宁远三回，次次都决极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的。

    顾宁远的脸一变，他已经把那碗南瓜粥捧在手心打算试一试温度了，现在动作却完全僵住了。

    他琥珀的瞳孔在微暗的灯光显得格外沉郁而冷淡。

    沈约几乎以为顾宁远会发火，他自己本来就说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