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的眉皱的更，手指绕上耳侧过的发，不自觉地揪了揪。这是他从小到大挣扎犹豫时的小动作。

    可他并没有犹豫很久，便定决心，真心实意地提一个建议，“那样也太忙了，每天都那么晚。我们把假期的时间减几天好了，”沈约顿了顿，眸微沉，“减成……三天怎么样？”

    无论八岁还是十六岁，沈约在对信任顾宁远这件事上似乎都没什么，傻乎乎的，顾宁远说什么便信什么，好骗得很。

    前面的小张终于忍不住笑来了。他年纪轻，又活泼，笑的一顿一顿的。

    沈约怔了怔，不过稍稍细想，顾宁远前段时间忽然工作量加大，什么都清楚了。

    此时沈约镜片上的雾气已经散尽了，明亮的黑瞳孔，就像一颗闪着光的黑珍珠。他知顾宁远在逗自己，轻轻哼了一声，又又轻，就像小时候一样。

    顾宁远只好过去哄他，了沈约红通通的鼻尖。

    沈约觉得那里的，心里也被挠的了，却不去看顾宁远。

    顾宁远又搂住沈约的肩膀，和的十指张开，握住沈约的还是略显冰冷的掌心。

    沈约勉在表面上挣扎了一，又撑不住了，笑了笑低声说：“早知前几天就把你拉回家了，你不能总是这么累。”

    虽然顾宁远不说这次为什么来度假，可凭着沈约的心思怎么看不来呢？

    他是为了自己。

    外面忽然开始起了雪，而今日本不该有雪。可后来却越越大，车速逐渐慢了来。开了几个小时后，从宽敞的公路拐一条僻静崎岖的小路。两边的河面上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周围满了冬日青的大树木，风一过，枝上的雪层簌簌而落。

    车一转弯，终于停来了。这是低，重重树影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间两层的小屋。门前了许多树，大多都落完了叶，只余枯黄的树枝突兀地在空中招展。剩些耐寒的常青树缀在其中，最里面还有几棵红梅，颜鲜艳明丽。

    顾宁远先了车，从小张那里接过钥匙，带着沈约从楼梯上走上去。他事先看过这里的照片，知楼梯是石铺的，粘了雨雪的很。松厚实的雪上是不会打的，等雪踩薄了，化成了，才会打。所以推着沈约先走上去，把他的手攥的很。

    顾宁远能瞧得沈约在相中还是有些不自在，也大约就像是那个颇为专业的青少年咨询专家所言，的确是因为青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