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滴滴答答，规律至极的声音。宽大的玻璃窗上罩着一层半透明的帘，外面的树影和日光一样摇摇晃晃。

    顾宁远坐在沈约的床，他抬起手，被不太合的外牵扯住，有些费力的了额角。绷了一夜的神经在看到沈约的这一刻终于能稍稍放松。

    为了避开后背的伤，沈约被摆成趴着的姿势，被也是薄薄的一层。他安安静静地在床上待着，半张脸都陷枕里，眉角都是放松地垂，很乖顺的样。同以往顾宁远偶尔不放心或者早晨惯例去他的房间查看的时候看起来一模一样。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沈约的脸颊和嘴都是一片惨白，再也不健康活泼。

    顾宁远忍不住用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又把枕的位置挪了挪，怕妨碍到呼。

    他想起八年前，重生回来，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沈约，也是在那一晚过手术的病床前。

    那时候沈约是小小的一团，到了现在，他在顾宁远里还是小小的一团。顾宁远患了许多家都会得上的病，认为自己的孩永远都不大。可沈约已经大了，他不仅有自己的想法，还会奋不顾，勇于挡刀了。

    从小到大，顾宁远教育了沈约许多次，无论如何，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沈约耳提面命，听的倒是仔细，答得也很认真。

    只不过全都是一场空。

    顾宁远眉一，手指轻轻拂开沈约额上的碎发，指尖仔仔细细地描摹了一遍他已经大，还略显的稚的廓和致的五官。

    “小骗。”顾宁远偏着，手上微微用力，沈约无意识地皱了皱眉，顾宁远的心尖都随之颤了一，仿佛漏了一拍。

    日越来越大，明媚的光投到病床前，被顾宁远大的遮挡了大半，沈约依旧拢在一片影当中，模样都有些模糊，的睫忽的抖动了一，看起来像童话里的睡人一样。

    顾宁远仔细端倪他半晌，指腹在沈约额中间过。刻意，或是无意地停顿了一，又添了一句，“一个傻得要命的小骗。”

    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如此，一的恩，怎么值得拿命来还。

    顾宁远没在里面待多时间，护士便来赶人。陈伯一见他从里面来，连忙把刚才的电话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