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天半明半暗，他已经到了家。

    狂风裹夹着雪，随着推门而开的隙一起溜来，转瞬间就在地板上化成了。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餐厅里的灯却大亮着。顾宁远转去看，沈约和柳妈面对面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几个竹篮，隐约能看到里面摆着的白面团。旁边还有三四个大碗，是颜不同的菜。

    沈约正坐在灯光，眉低垂，嘴稍稍抿起，表沉静，目光全落在手上。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白面团，修白皙的手指又又，一个圆圆的面渐渐成了形状。

    顾宁远愣了愣，走上前几步，站在沈约旁，可他太过专注，往日里灵的听觉都没派上用场，还没有发现。

    “在什么？”

    顾宁远的声音忽然窜到他的耳边。

    沈约吓了一，手上正好抓着筷，馅料在筷尖晃了晃，终于落来。

    柳妈抬起笑了笑，先一步解释，“今天是灶王节，小少爷闲着没事看我在送灶粑粑，也来了兴趣。”

    其实外面已经没什么人再过灶王节，送灶粑粑也是她故乡的习俗，可柳妈是个很传统的人，这些传统也就带到了顾家。她平时并不厨，只是在这些的时候使使厨艺。

    说到这里，柳妈兴地从沈约那边挑一个包好了的粑粑来，举给顾宁远看，“小少爷的饺就包的很好，没料到粑粑包的也很好，学都不用学。”

    虽然没有过饭，可沈约在过年的时候都会为顾宁远单独包一碗饺。他无聊的时候学过很多式，顾宁远的一碗饺里，能每一个都包成不一样的。

    顾宁远弯腰仔细看了看，夸赞：“的确很好看。小约一向心灵手巧，从前一直这样。”

    旁边有佣人忍不住笑来，这不像是说给男孩的话。

    沈约却很心安理得，理所应当地接受了。

    顾宁远没有上楼，而是在楼陪着沈约。由于背后的伤还没痊愈，沈约的坐姿很有问题，加馅料也不太方便。顾宁远拉了一个凳坐在旁边，替沈约打一打手，端一端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