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面的男人莽莽撞撞，半个撞在了戎黎肩上。

    男人往地上吐一痰：“瞎啊，走路不看路。”

    他三十多岁，虎背熊腰。

    戎黎掸了掸肩，没说话。

    王小单气不过，回怼了句：“骂谁呢你！”

    男人又朝地上呸了一，骂骂咧咧地走了。

    戎黎手兜里，摸了摸。

    “怎么了，戎哥？”

    “是个扒手。”

    “这孙。”王小单扭要去追。

    戎黎回，只瞥了一：“算了，没几个钱。”

    人还没走远，光天化日为什么不追？

    王小单去便利店打工的时间不是很，对戎黎了解得不多，只知他话少，不笑，人懒，桃多。他上总有一小镇里养不来的气场，王小单甚至有一错觉，他相之，或许还有另一副模样。

    商业街的左边有两个村，只隔了一条路，一是吴家寨，一是徐家岗。午后，光正好，村里务农的妇人得了空，搬了凳在门前的场上闲聊。

    妇人围作一团，磕着瓜话家常，说一说东家，聊一聊西家短。

    “桂珍家那闺女昨天许了人家。”

    说话的吴家寨村的夫人，她媒，十里八村都她叫肖娘。

    肖娘旁边的妇人问：“许给谁了？”

    妇人是隔徐家岗的人，姓许，在家排行老五，大名艳，小名五妹。

    肖娘抓了一把生，边剥着壳说：“街上卖电的老五家。”

    老五家有个儿，二十好几了。

    许五妹一听，不大乐意了：“前阵我表嫂托人去了桂珍家说亲，桂珍还说她闺女才十七，要再留两年，怎么后脚就把闺女许人了？”

    一旁织衣的妇人搭腔：“老五家就一个儿，县里和市里都买了房，街上还有两个店面，镇里不知多少人家想跟老五结亲。”妇人是肖娘的妯娌，她笑说，“别说十七了，十五桂珍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