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竹峦戎村的巷都是泥地，房屋沿着两边起建，南方雨多，屋多是斜坡，白墙黑瓦，有几分古镇的味。镇里家家养狗，树，月季和绿萝爬了墙外，红的绿的，蜿蜿蜒蜒。

    巷里，村里的主妇在散步，成群，有说有笑。

    “听我家那说，杨老四手给人砸了。”

    “哪个杨老四。”

    “桥杨那个。”

    “活该他！”

    杨老四那人喜小摸小偷，附近几个村都知他什么德行。

    戎金琦家媳妇问：“谁砸的？”

    戎勇华家的说：“昨个儿晚上警察去了卫生院，杨老四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也不晓得是哪个砸的，都说是撞了邪，把人给吓傻了，杨老四那手也被砸得不像样，得去市里接骨手术，估计以后是偷摸不得了。”

    年的红中婶笑说：恶人啊，还是要让恶人来治。

    至于砸杨老四的那个恶人，就是个说不清的谜了。

    主妇们从村走到了村尾，远远瞧见一年轻女孩缓步走来，是张生面孔，不是竹峦戎村的人。

    “那是谁啊？”

    红中婶说：“银娥家新搬来的租客。”

    戎金琦家媳妇叫邹喜：“外地人吧？”

    “听银娥说是南城来的。”

    “得真灵标致。”

    眉妆漫染，朱粉不，闲淡淡，鬓边发丝过，柳腰，细看诸好。

    她穿旗袍，月白，腰掐得窈窕，肩上披了细的线围巾，当真是温婉致。

    她站在院外的灯笼，微微低着，在听电话，电话里的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檀兮。

    南城徐氏，徐檀兮。

    她有个名，叫杳杳。

    “跟你说件事，你可别气我。”

    电话里是徐檀兮的闺中好友，芳名秦昭里。

    徐檀兮笑说：“不气不气，你说。”

    声音清清泠泠，却不显距离，像这秋日的风，拂面微凉。

    “你小舅送你的那块和田玉让我给砸了。”秦昭里细细说来，“昨个儿徐家给徐檀灵办生日宴，我见她了你的玉，一时没忍住气就给砸了。”

    徐檀兮倒不怎么在意：“砸了就砸了，也不是很值钱的玩意。”

    秦昭里八成在烟，一慵懒悠闲劲儿：“等你回来，我给你整个帝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