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坏了，赔你的。”

    第九位客人是傍晚才来的，这次徐檀兮没有送小糕，而是送了一小盒巧克力。二楼纹店的生意更惨淡，只来了一位客人。

    他扒着铁门，可劲儿把脑袋往外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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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恍然回神，立刻把目光收好：“不用赔。”

    徐檀兮走过去，用手拖住他的脑袋，防着他被金属扎到：“学了吗？”

    戎关关把拿去了。

    他其实不太喜当着人的面动，因为会很麻烦，而他很不喜麻烦，但要真动了手，一般也收不住。

    戎关关憨憨地笑：“嗯！”

    她手里提着刺绣的帆布袋，因为心好，轻轻晃着，黄昏温柔，可温柔不过她的眉：“我路过幼儿园这边，只剩关关没有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先接他回去吧。”

    她叫住他：“先生。”

    徐檀兮还傻愣愣地站着，傻愣愣地盯着戎黎。

    杜权被一左一右架着，刚刚那一打得太狠了，他脸发青，白都翻来了，恶狠狠地放话：“你给我等着！”

    “别往外钻了，会卡住。”

    戎黎嗯了声，还了：“要算账就去对面福佳找我。”

    杜权撂一句“等着”，才咬着牙、踉踉跄跄地走人。

    说完，他拿走了她手里的糖。

    “喂。”

    她说：“是我。”

    她表很呆：“啊？”

    戎黎拧了眉：“我不喜吃甜。”

    戎黎没，放钱就走。

    李银娥家只有一个厨房，丈夫和儿都不在家，徐檀兮平时与她一起用餐，很少会自己厨。今天是例外，她绕了一段路去市场，买了一些时蔬和海鲜。

    戎黎扫了一地上的椅，掏张一百的，放柜上：“够吗？”

    戎黎觉得这姑娘有奇怪，不怕吗？竟还敢朝他伸手。

    戎关关老远就看见了她，挥着他的胖手：“徐。”

    可刚刚他动手了，还收住了。

    徐檀兮看着空的手心，低眉笑了。她又知了一件关于戎黎的事：他脾气不好，他喜动手，他对很多人不友好，他对这个世界有敌意，可在他冷的拳有一块柔的地方，那个地方，用作偏袒，那个地方，正握着她给的糖。

    “哦。”

    戎黎很条件反地回了。

    她留了灯，留了一把伞，留了一块小糕。

    天已经很晚了，幼儿园里只剩他一个小朋友没被接走，徐檀兮有些不忍心，犹豫了会儿，还是打了戎黎的电话。

    她走过去，朝他伸手，手里有一颗糖。

    徐檀兮

    已经六半了，屋外的天渐渐昏黄，徐檀兮把没有绣完的刺绣放收银柜面的屉里，外起了风，不知是否有雨。

    她说：“谢谢。”

两个兄弟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赶过去搀人。

    她还未来得及姓名，戎黎就说：“我知。”

    开业的第一天，店所有的东西都是半价，不过生意依旧不好，一整天来，徐檀兮只接待了八位客人，东西没卖去多少，糕她送去了八块。

    戎黎还在纹店：“我这还要一会儿，你把他放在隔老太太那就行。”他停顿了片刻，“麻烦了。”

    镇里只有一个市场，在另外一条街上，那条街的街尾就是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