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摆台：“你不是小儿外科吗？怎么这么会？”

    徐檀兮语速平缓，娓娓来：“我小时候跟姑姑住一起，姑父家里是医学世家，各个科室的都有，我耳濡目染，都见识过一。”

    戎黎不接话，听她说。

    “姑父他是小儿外科的医生，有时也会在大学任教，我十三岁就了他的关门弟。”

    她十八岁时，因绑架失踪，有五年的时间是空白的，医术是在那之前就学了的，只是当时年纪小，没有实过，去年才开始主刀。

    “要是早一认识你，”她笑着说戏言，“我可能要去给三叔公当弟了。”

    戎黎问：“他是什么科？”

    “骨科。”

    戎黎嘴角弯了弯，有被哄到。

    像徐檀兮这样姑娘，要让人死心塌地喜她太容易了，她知人冷、懂人喜悲，她若要真心待一个人，真的能把整个世界的好都捧在手里，毫不保留地给去。

    戎黎以前也埋怨过命运对他不公平、对他不好，但以后再也不会了。

    “有没有好一？”她把他右边膝盖上的巾也拿开，有技巧地轻轻压。

    戎黎说：“好多了。”他有舍不得，着她的手让她停来，“已经不那么疼了，不用了。”

    徐檀兮把他的衣服放去，去换了一盆来。

    “我自己敷就行了。”

    她颔首，把巾给他：“你要不要看会儿电视？我去烧泡茶。”

    “不看电视，可以看看你家吗？”

    “可以。”

    “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碰？”

    “没有，你都可以碰。”

    戎黎喜她语句里“你”这个主语。

    徐檀兮去了厨房，他自己敷得很敷衍，随便了两，就把巾扔到了一旁，他穿好鞋，在她屋里逛。

    是两室一厅的房，客房改成了书房，她卧室的门开着，他没有去，只在门看了一，不过里面没有开灯，他什么也没看清。虽然有书房，但客厅还有两个书架，她应该很惜书的人，都撞装了防尘的玻璃。

    屋里照片很少，只有寥寥几张，其中有一张戎黎见过，是她穿着旗袍、手执团扇的那张。

    徐檀兮之前钱包里也有这张照片，不过被他烧了。

    还有一张她跟一对夫妇的合照，那对夫妇应该就是她姑姑和姑父，徐檀兮与她姑姑气质很像，笑起来眉都是温温柔柔的。

    桌上的刺绣摆台旁边还有一张老照片，照片里是个女孩儿，笑得天真烂漫。

    戎黎目光定住了，盯着那张照片。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