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程及送的。”

    徐檀兮看看屋外，程及已经走了。

    “我去厨房看看火候。”李银娥溜了。

    门的灯笼是开着的，光线很亮很亮，一兜杏黄的光从他泼来，被他睫挡了个影，睫一颤，影跟着一摇。

    灯光最人脸，一帧就是一画，哪一都描得致，两三分夜迷离，七八分酒意醉人。

    徐檀兮将门开大一：“你先来。”

    戎黎站着不动：“不去。”

    “怎么了？”

    他质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徐檀兮解释：“我在寺庙里，那里有规矩，不可以带手机佛堂。”她也问他一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从佛堂来就给他打电话了，可他没有接。

    当时戎黎在喝酒，已经有几分醉了，不清醒的时候，他也会任，也会耍脾气。

    “我给你打了二十八个，你也给我打二十八个，我就会接了。”

    他好像在说：你看，我都给你打二十八个电话了，生气了，真生气了。

    徐檀兮答应他说：“我知了，次我就一直打一直打，你不接我就不停。”

    他好像很纠结：“算了，次我接你电话。”

    徐檀兮笑：“酒醒了吗？”

    “我没喝醉。”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醉。

    徐檀兮比了个剪刀手：“这是几？”

    “二。”

    还会乖乖回答，大概七分醉。

    “外面很冷，屋好不好？”

    他把手递过去。

    徐檀兮牵着他院了：“晚饭吃了吗？”

    他脚步还算稳，有问有答：“吃了生米。”

    徐檀兮带他了堂屋：“程先生没给你买饭吗？”

    她去给戎黎倒了一杯温。

    戎黎端着喝完了：“买了。”他评价，“但是不好吃。”

    徐檀兮啼笑皆非：“还要不要喝？”

    “还要。”

    她又去给他倒了一杯，待他喝完，哄着他说：“你先去睡会儿好不好？等饭好了我叫你。”

    他睛里起了一层雾，微微醺：“去哪儿睡？”

    “去我屋里。”

    他把杯放，手又递过去：“好。”

    徐檀兮牵着他上楼。

    他走着走着，又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