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照片吗？”

    洪正则七十有五了，两鬓斑白，很朗。他和妻孟满慈都是搞学术的，已经退休了。

    孟满慈把手机掏来，找到祁栽发给她的照片，给老看：“这个。”

    洪正则把老镜上，端远了看：“像她妈妈。”他摸了摸屏幕，“你问问栽有没有外孙女婿的电话。”

    “我已经要到号码了。”

    “那你问问，除了萝卜排骨汤她还喜吃什么。”

    “喜吃鱼、秋葵、羹。”孟满慈说着鼻发酸，“还有土豆烧。”

    洪正则上了年纪，老是忘事，他打开手机的备忘录，因为不太会打字，就用手写键盘，在屏幕上手写：孙女喜鱼、秋葵、羹、土豆烧。

    外公外婆旁边坐的是舅舅舅妈。

    洪景元和妻祁培林都是活跃在荧屏上的公众人，两人都着罩。

    祁培林说：“媒那边你去打个招呼，让他们别写。”

    这两天他们来医院来得勤，没准被拍到了。

    “已经打过招呼了。”

    祁培林凑近，嗅了嗅：“你又烟了？”

    “嗯，了几。”洪景元戒烟两年，这两天又上了。

    要是平时，祁培林肯定要说他一顿。

    她后背靠着凉亭，伸着，脚是一双黑短靴，她着墨镜，突然来了句：“要不要找几个人把徐伯临埋了？”

    她是话少路野的。

    洪景元平时是个循规蹈矩的老，这次难得没说她胡来，瞥了她一：“后面再说。”

    凉亭南边，坐了祁栽二叔一家。

    二叔家的龙凤胎才四岁，女孩是，小名叫晴天，男孩是弟弟，小名大风，因为他们生那天天气晴朗风很大，所以一个叫晴天，一个叫大风。

    大风是个安静的孩，穿着小鞋坐得端端正正，晴天很活泼，在凉亭的椅上爬上爬。

    “妈妈，”晴天问妈妈，“大爷爷家的为什么一直在睡觉？”

    妈妈说：“因为生病了。”

    晴天又问：“那以后会好吗？”

    “会的。”

    晴天生了一双亮晶晶的大睛：“那我可以天天来看她吗？”

    大风声气、一本正经：“又不想上幼儿园。”

    晴天：“……”

    这个弟弟好烦。

    妈妈说：“不可以哦，你要上学。”

    晴天不跟妈妈和弟弟玩了，她跑去爸爸那里：“爸爸，病房里的那个好看的哥哥是谁啊？”

    爸爸纠正：“不是哥哥，你要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