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齐荀从未认真的去看过一个女人，大多数也不经看，一过后很难记在心上，初见安娴，比起她的样貌，更多的是她的容失，留给他的印象比较。

    齐荀脑里烧的慌，适才他只看到了她，倒没瞧还有旁的什么东西来。

    到了桌案前，齐荀的脸又绷住了，可惜了他上好的一块绢布，被安娴当成了平常白纸来用，墨线条勾勒的不错，面容服饰简单，怎么看怎么燥。

    齐荀的脸被酒熏的发，安娴在画画的那会，他连心都烧上了，等了半晌，见那方人影还没有动静，齐荀开始不耐烦，从檀木椅上起，稳了稳脚步，才艰难的往她跟前移。

    “好！”他八成生了看戏的心，多半也是想看她丑，既然贤良淑德是假的，说不定别的也能有假。

    “你！”齐荀冷的回答。

    安娴的嘴很小巧，睛却很大，那一笑起来，媚中带些天真，就给个等待先生夸的学生，期待又兴奋。

    可如今，再看跟前这人的胆量，哪里又是个怕事的。

    安娴也不着急，颇有耐心的将那绢布往他跟前挪了挪，“殿你瞧瞧，这画上除了臣妾还有什么？”

    被安娴一说，睛又重新瞧到了那幅画上，认认真真地看了个仔细，而安娴似乎生怕他漏看了似的，半关不卖，直接指着画上人裙摆旁的一小黑团，问殿，“殿看看，安娴跟前的这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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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荀里又生了不屑，怎有人自己画自己的，太不知羞！

大，玩不了泥，抓不了蝴蝶，可琴棋书画就跟饭后小一样，从未短缺过，这会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那张如凉糕富有弹的离的远了，齐荀上的绷便缓和了些，醉酒的后劲儿上，看人能看两重影来，虽模模糊糊瞧不清她脸上的表，但能听清她说的话。

    这么一说，齐荀就注意到了，那东西安娴画的并不小，也好认，“乌！”

    适才他已经看过了，画的就是她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猜的，可到底是磨不过安娴一张极想讨赏的脸，睛还是往那绢纸上瞧了去。

    桌前的那盏灯，灯芯是今儿才换的新，火苗旺盛，灯火很是亮堂，安娴取了桌前的墨砚，灯火的光直接印在她的脸上，整个人被在一片光影中，齐荀一瞧过去，似乎什么又都能瞧清了。

    齐荀走两步停一回，稳住了脚步再走，就不会让人看他醉酒之后的窘态，起码走路是稳稳当当的。

    心不一，暗地里较劲，看起来温顺，实则心里主见大的很，这么多次就没见哪次她吃过亏。

    安娴也正好搁了笔，卷好了绢布准备拿给齐荀看的，一抬才发现他人已到了跟前，面上的表变化转换的太过自然，就没让齐荀从里面瞧半儿惊讶惶恐来，抿了笑甜甜地说，“殿，你猜猜臣妾画了什么？”

    房间里早好了笔墨纸砚，那方书桌去年齐荀还在此写过字，每年除夕守到大半夜，安顿了太后，他都会坐在那里看一会书籍，练习书法，消磨一整夜的时光，遵从除夕守夜的规矩，今年本也应如此，但因为那壶酒，生了意外。

    这有什么好卖的。

    但却能看清是谁的廓，这画的分明就是她自己。

    齐荀八成就是吃亏在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