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帝之臣，云曦自当忠诚，可是作为六皇一生的见证人，他断不能说，六皇不该恨。

    若换别人，云曦定容不得对方说如此大逆不之言，可这是六皇，他很清楚穆越对六皇如何，也很清楚六皇因何会到如今的地步，阿泽从不指望皇帝的，他想要的只是一公，可是为了太的面皇帝的面，连这一都不能、也不屑给他。

    穆承泽朝他略一，：“云儿如今怎样？”

    铭心带着六皇来到拘着云儿的那院。院前原有人守门，一见铭心与六皇，皆未发一言，单膝跪地。穆承泽简单了一声“去”，这些人便站起来拱了拱手，利索地离开。

    穆承泽平静地：“为何不恨。”

    屋，一名少年正对着铜镜百无聊赖地上妆，每次化完，便又上了重新再来，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许久之后一声轻叹，云曦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一直不忍挑明。

    穆承泽一来就见到了这副光景，远远站着观望了一会儿。云儿在镜中瞧见他的影，转过惊讶地：“是你？”

    穆承泽抱住他，笑着：“表哥若觉得难受，往后再多疼我一些就行了。”

    李诚被捕后，云儿受重伤，被铭心救，穆承泽令铭心将其安顿在一宅院养伤。半年多过去，估摸着伤势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果然，铭心：“他的伤已痊愈。只是……”

    为君不仁，为父不慈，皇帝是怎样一个人，他也是清楚的。

    “阿泽……”云曦如鲠在。

    “你恨他。”

    云曦曾揣测过阿泽的心思，阿泽并不喜这把御赐的短剑，有一段时间，凌云都被好好收着，直到后来，以凌云碎壶，杀曾平，教训太，每次拿起凌云，他的心中满是暴戾。凌云乃皇帝亲赐，在六皇里便代表了只有皇帝才能赋予的制裁，他想要的惩戒得不到，只能这般去讨。

不能告诉表哥。”

    他只能自己拿起凌云。

    

    时隔半年，穆承泽总算空回了趟六皇府，铭心已在书房守候多时。

    炽的吻落在手背上，却令云曦浑泛起了冷意。

    63、送别

    穆承泽冷笑，原就想趁着回皇城会一会这个云儿，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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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便是脆自己去坐那个位置，再也不指望皇帝了。云曦反而是推动者，促使六皇生了这样的念。他无法劝他放仇怨，哪怕为了帝位，劝六皇多与皇帝亲近一些也不能，因为六皇从没有过帝，也早就无所谓了。

    “我与她各取所需。和表哥在一起，是我的条件……父皇有几个儿，最后若只能选有残缺却无嗣的我——他最不喜的那个人即位，你猜他会不会暴如雷？”

    穆承泽带着一几乎残忍的笑意低述着自己的意图。言毕，将云曦的手送到边轻轻一吻。

    铭心在前边带路，领着穆承泽步院，穆承泽到云儿所住的屋之后，铭心便留在外边亲自把守。

    铭心面犹豫，见六皇并无责怪之意，接去：“不论属问什么，他都不肯说，非要殿亲自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