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他伸手，却只摸到了鲸鱼的尾。

    尾……

    “你好？”

    陆烟汀猛然回过神来，他的手心是的，那里握着别人的手。

    “你好，”他定了定心神，对着游景笑，“不好意思。”

    “没关系，起太早了吧。”游景笑着给他找台阶，对他指了指座位，“坐。”

    两个人面对面坐来，陆烟汀把最外层的大衣脱了，递给一旁的小赵，小赵对着他连连摇：“陆哥，冷。”

    “我有，汗了。”陆烟汀解释了几句，扭过看向剧本，“我们……要不先对对戏？”

    “这是当然。”游景着件银蓝的羽绒服，他脸窄，即使着面包服都是显瘦的。郭凯在不远和片场的摄影师、灯光师，他工作时总是显得尤其邋遢，邋遢之中又带着十足十的凶相，说话嗓门很大，讲什么都像是在吵架。陆烟汀光是听见他的声音都很没有安全，缩着脖跟游景说，“那我们来第二段？”

    这个剧组显然跟之前的剧组不能比。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视死如归的认真，空气中总有让人张的味。他们现在于郊区的大学里，学校的学生基本上都放寒假了，此时天刚蒙蒙亮，场上只有他们。主席台后方有个放材的小仓库，组在现场布置着，陆烟汀和游景在外面的小走廊坐着对词。

    游景词对得很勉，他看上去更像是顺着陆烟汀的意思，而他自己的意思还在掖着。陆烟汀有些尴尬，他知游景是专业的表演学生，在很多问题上和他这样野路只接受过短期表演培训的人是看法不一致的。将就对了几句词，陆烟汀脆问：“你想怎么对戏？”

    游景站了起来，他四周看了看：“咱们来一遍吧。”

    “在这儿？”陆烟汀微微瞪大睛。

    “嗯。”游景很平静地回答，周围嘈杂的声音和动的工作人员似乎没有让他有一丁的不好意思。

    但陆烟汀有。

    他并不知为什么郭凯会这么安排戏份：一上来就让他们拍吻戏。

    最要命的是，这还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吻戏。

    对此，他有很大的心理障碍需要去克服。

    他的确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只是他依然不想告诉曲如屏自己今天要拍的是什么戏。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愧疚与背叛中到煎熬，这让他很担心自己能不能放开了去演。别说是等会儿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拍这场亲吻戏，就是现在游景拉着他练一遍，他都会觉到万分羞耻。

    拿这个开场白，真是糟糕透了啊，陆烟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