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觉得，如今看着这满屋叽叽喳喳六神无主的人，他才惊觉这事或许本就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苏尚书此话怎讲？”

    “商税之事素来有之，先皇也一直有心增收，可多年来也不过嘴上说说何曾当真？”苏凡毅。

    百官不解，但都纷纷安静来，倒想听听看苏凡毅能说个什么来。

    “如今国库亏空，诸位默认增收，看似有理有据理所当然，可是这事才定整改增收方案就立刻写好发布来，诸位就不觉得奇怪？”

    短暂的死寂后，有人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事早有预谋？”

    如果是早有预谋，国库之事不过就是借，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思及至此众人又是一惊，如果真是早有预谋，那这幕后之人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敢动商税心思的，能把百官玩于掌之间的，除了那殿上之人还能有谁？

    察觉到这，想通这些，原本还满腹怒火的百官纷纷安静来，心虚的额上甚至都有冷汗溢。

    若这不是巧合真是蓄谋已久，那皇上已经查到何地步？是早已经摸透连罪证都已经查到？

    百官噤若寒蝉，苏凡毅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后续却全咽回了肚里。

    事实上，苏凡毅觉得事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亏空国库、劝服百官、拿方案，这些都并非一朝一夕能到的，特别是整改方案，想要考虑周全少说也要个把月的时间。

    亏空国库和劝服百官不提，单独是最后那方案，这两天他和万裕两人几乎是片刻没离开过那院，他们本就没看到林绪着手写，这方案却有了。

    皇上有意动商税，林绪便立刻有了整改方案，是两人连手倒还好，可若并未连手，那这就未免有些太过可怕。

    林绪他又是何时看皇上的意图？又是何时就开始着手写整改增收方案？一月前？两月前？还是更久以前？

    他又到底是已经算计到了何地步？

    苏凡毅看着满屋脸或青或白的大臣，脸也跟着惨白起来，他掌心冷汗溢，手脚冰凉。

    林绪若连这些都已经算到，那如今这突然拿方案让所有人措手不及难也在他算计？

    苏凡毅一气，只觉腔犹如冰渣般寒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