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温酒的崔远，依稀还能见到崔远眉心那一朱砂的印记。

    短短百步，已至跟前：“祖父！”俯首作揖。

    “坐吧！”崔远目光在他边的书袋上打了个转儿，“刚从国监回来？我记得你今日午有课。”

    “我告假了。”崔璟坐了来，闻了闻酒香，是黄酒的味，“因为听说了一件事，不过看来祖父比我知的还要早。”

    太太傅徐山的老父亲在送葬途中活过来了。

    “真巧啊！”崔远似是无意一般叹了气。

    是啊，好巧啊，据卫家那位老夫人死去还魂归来不超过五日，短短五日间，又有一人死去又活过来了。自古诈尸都是耸人听闻之事，可那么短时间，接连两日，几乎可以遇见的，安城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不过相比民间的谈资，朝堂之上恐怕风波更甚。

    “乔环和程厉盛斗了那么多年，原本以为扳倒了张家，程厉盛占了上风，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招后手！”崔远慨，“活过来了，他倒是想的来！”

    “祖父是说，那个传言的七安先生是乔环的人？”崔璟看着浑浊的酒汤，思绪顿起。

    “不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至少这一次是乔环赢了。”崔远哧笑一声，“倒是小瞧乔环了，罢朝那么久还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来，这么一来，不但江寒救来了，怕是徐山都要倒向他那一边了。”

    “祖父，卫家那位老夫人的还魂可要查上一查？”崔璟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开，“我总觉得应当有个通十三科的手在背后相助。”

    “那人既然敢在我等的面前动手，那就是说迟早要到明面上来的，我等观望便是，真金不怕火炼，明珠岂会蒙尘？总有现的那一天。”崔远轻笑，“我博陵崔氏谋的是久，不必早早局。”

    “是。”崔璟低低应了一声，抬，正见祖父眉心的朱砂极正的刻在眉间，仿如佛堂**奉的菩萨眉心那一红艳，有多少人记得，观世音菩萨原本就是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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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又逢雷雨天，六安驾着车在雨里穿行，大雨倾盆而，即便着宽大的斗笠，他的上还是没有多少的地方了，车停在了右相乔环的府门前，六安车：“大人，到了！”

    何太平从车里走来，一柄伞撑的摇摇晃晃，一脚地，鞋已了大半，这不是个行的天，但他却不得不来。

    抬手敲门，不是何太平还是六安都有熟悉，恍惚不久前，也是个雨天，他们连夜敲开了右相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