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爷指着他的鼻骂：“好玩你个啊！不要以为你自实际寺，是未来的国师，我就不敢骂你，你当我们姓王的吃素的，你国师天师呢，老夫不兴，照骂不误！”

    骂了裴宗之一通，王老太爷只觉心舒畅。

    裴宗之倒没有生气，而是沉默了半晌，幽幽开：“当你的孙真可怜，你如此不讲理……”

    “我不讲理又怎么样？”王老太爷斜看他。

    “那我也不讲理。”

    王老太爷摸了摸鼻，还是第一次碰到这回答，愣了半晌之后，开：“你不讲理是怎么个不讲理法。”

    他踩着阵往旁边走了走：“你离我远一些。”

    话音刚落，便有个吊死鬼吐着从王老太爷边走过，王老太爷边一寒，一双睛瞪着裴宗之：“你……你给老夫等着，过了今晚，老夫定要上一回实际寺，找一回天光大师。”

    “过了今晚么？”裴宗之似是有些错愕，而后开，“怕是不行。”

    “你还在思过呢！”

    ……

    娘的，王老太爷暗骂，突然间觉得卫瑶卿那臭丫无比可了起来。

    这一路夜行，并不算，卫瑶卿抬，不远那两界汇的万字门近在咫尺。

    一过万字门，自此绝尘缘。

    跟在黑白无常后，她提步踏万字门。所见，无日无月，满目猩红与幽暗，耳边时不时响起凄厉之声，这就是地府啊！

    曾几何时，她借天生骨，地府如履平地。那时候年少不识愁滋味，她也会想如她这等天生骨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可以这么说，前世，她看过的鬼比见过的人还要多。五岁跟随庙远先生大江南北的走，孩童心，苦读闲暇时她就画纸人或者脆同成的鬼怪一起玩耍。一开始也会将庙远吓一大，后来庙远先生慢慢就习惯了。他是个读书的士人，手无缚之力，偶尔有野外遇袭之时，一同玩乐的怪也会助她一臂之力。她斩杀过鬼怪，也有为鬼怪所救之时。那样的摸爬打，足以让人迅速成起来。所以十年间，练就了一本事，也是时势所造。

    “你别过去了。”黑白无常突然停了来：“我等替你将李建立叫来吧！”

    “你如今骨已失，再往前走，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