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有些熟。当然，他这一年几乎每月都要来卫府为周老夫人看诊，自然是熟悉的，但他觉得的熟悉不是这熟悉，而是另一熟悉。虽然边多了不少人，但那样的熟悉却莫名让他想到了一年多以前的一次看诊。

    杨老大夫心一，停脚步，环顾众人。一旁望着他的众人见他走了一半突然停了脚步，而后又转过来，也急了，有人伸手了个阻拦的姿势：“杨老大夫，还未看诊，怎能先走？”这是以为他要离开了。

    杨老大夫摇了摇，他当然不是要离开，且不说与卫家熟不熟，便说为一个大夫，来都来了，岂有不见病人便生退却的？他看了四周，开了：“你家六小呢？”他奇的是居然没有看到那个丫的影，有些事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敢肯定，一群人里，他匆匆一瞥，第一见到的定然是那个丫。不一样，真的和寻常人不一样。方才他匆匆，却没看到那个丫的影，这才停来，特意仔细看了一遍，果真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在寻她？卫君宁倒也罢了，连杨老大夫都要寻她。卫同知脸微变，正要想个说辞，便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一主一仆从外走了来。

    女孩脸有些憔悴，怪：“有些不舒服，睡的沉了些，怎的也没人叫我？”

    有人想要说话，卫同知扫了一四周，先一步开了：“好了，你来早了也没什么用，又不是大夫，还是听杨老大夫怎么说吧！”

    旁人倒也罢了，一旁去请杨老大夫的卫君宁却已经开了，“六，你怎的……”

    卫同知踢了他一脚：“你挡着六丫了，且往旁一些。”

    卫君宁当便噤了声，走到一旁，他再顽劣，一个孝字却是没得说的。

    说话的当儿，杨老大夫已经绕过屏风，来到周老夫人床前了。才一见周老夫人的面，他就心一，连忙伸手搭脉，来的时候已经听人说了，说这老夫人没了鼻息，但脉息动。哪有这样的事？他行医多年闻所未闻。确认了一番，杨老大夫脸更是难看，一年多以前的那一次诊脉的记忆也越发清晰了起来，想到当时周老夫人穿着寿衣的样，杨老大夫心里发，暗：这次这位老夫人该不会又要穿寿衣了吧！

    可以说，老夫人除了有脉息，其余一切，不面还是气息，都同死人无异啊！怎么可能？老人家的骨，确实不好说。但如此似亡又像生的迹象，就连寻常的活死人都不是这么个模样。怪事怪事啊！

    杨老大夫愁眉不展，大医偏好奇症，他虽然不是孙公那般有药王之称的当世奇医，但遇到此等症状，却也一时陷了去，久久不能回神。

    “杨老大夫，祖母怎么样了？”女孩的声音却再此时在耳畔响起。

    杨老大夫回过神来，看到不知何时绕过屏风走来的女孩先时愣了一愣，随即便伸手将她拉到旁来：“来，六小，你来看看老夫人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