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的集市同外面相差不了多少，这是每月集市开张的第三日，街上的人比前两天少了许多，但也算是人动。

    宁虞瞥了一，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整条街上自从两人走来后便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或炽或痛惜的神盯着两人：炽是指见到了传闻中剑尊同小仙君的，痛惜便是那些冷面剑尊和艳玉映君的拥趸者恨铁不成钢的心灰意冷。

    宁虞跟上去，蹙眉：“那你喜什么？”

    宁虞还在期待着他回答，但是等了半天易雪逢还是没有回答，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易雪逢眉越皱越，半晌才愕然发觉自己似乎除了被迫自小练到大的剑之外，对其他灵没有丝毫的涉猎，连接都没有，更何谈喜。

    整个街人来人往，几乎每个摊位旁都会有三五成群的人在挑挑拣拣，但是易雪逢所看的那个贩卖佛经木鱼佛珠的摊位上却清冷得可怜，好半天才有一个人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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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雪逢一阵无语，但是不被人用奇怪的神看着，他终于不再束手束脚，自顾自地在集市上闲逛。

    宁虞：“……”

    易雪逢脚步一顿，也有些疑惑地皱着眉，喃喃：“对啊，我喜什么？”

    他少时喜吃喝玩乐，百年过去重活一次却对那些东西没有丝毫望，这般清心寡，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快就要立地成佛了。

    两人又走了几步，易雪逢突然在一摊位旁停了。

    宁虞带着易雪逢大大咧咧地走在人群中，连障法都没用，不得别人知他的份似的，十分招摇。

    宁虞手一抖，后知后觉想起来之前易雪逢说过自己不喜练剑的话，忙将指着铸剑阁的手给收了回来。

    宁虞一句话没说，甚至一个神都没分去，只是轻轻抬起手弹了一声微弱的响指，一瞬间，整条鸦雀无声的街瞬间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事，仿佛方才那死一般的寂静是错觉一般。

    易雪逢也十分认真地说：“多谢剑尊，如果您不介意那把剑的第一个剑亡魂便是您自己的话，我很乐意收。”

    他自小到大所有的一切都是宁虞安排的，宁虞说他喜剑，他便乖乖地去练剑——虽然练得惨不忍睹；宁虞让他及冠后随着自己山除卫，他也就乖乖地带着切云跟在宁虞后面满地跑，总而言之，宁虞让他什么，他甚少反抗过，哪怕再不喜也会乖顺地去。

    易雪逢反抗无果，被他行拖到了集市上。

    易雪逢有些不适应，抬看了看宁虞。

    易雪逢看着那佛珠，不知在想什么，宁虞有些悚然：

    宁虞没觉得有什么，他正在思考着要买什么东西给易雪逢，见易雪逢有些不自然地看来，他愣了一才想起来易雪逢的脸一向很薄，被这么多人看许是害羞了。

    易雪逢这才将白收回，继续往前走。

    易雪逢回过神，抿着摇摇，实话实说：“我没有什么喜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了一小半街，宁虞突然拉住他，指了指一旁的铸剑阁，真心实意地问：“我送你一把剑吧。”

    易雪逢突然有些茫然，他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生一没有人生目标的念，莫名觉得心里空的，像是缺失了一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