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写的是今后的计划：首先从收购粮起，如今浙西毗邻皖东一带，并未听闻战事，想来粮富足，雇些车，可以托人从那低价收购陈粮；再来是买人一事，这可以由擅识人的老家代理，最好是带来一些壮的青年男；至于兵……

    蔡锦书眯着睛，笔顿了顿，接着写到：从铁匠铺手中手一批农，待人力充足后，袭杀山匪！

    最后便是银两的问题，他手目前已没有存银，只能向爹娘求援，典当一批东西。

    蔡锦书越想越疼，越想越生气，他脆地将笔一放：“小青！”

    “在！”睡意昏沉的小青猛地惊醒。

    “去为我些酒来，现在就要！”

    小青：“是，少爷稍等。”

    ……

    淮之恒当然不可能将放到一个篮里，将香火的来源全都寄托在蔡锦书上。论谁最有可能推广他的信仰，当然是位权重、德望重之人！

    只是门家中一般有祖灵或者门神护佑，他这样的半神半鬼是斗不过对方的，因此他的目标便落到向东的村庄上。

    他特意赶着白日拜访了柳侠，两人不见半月有余，柳侠见到淮之恒地迎接：“怎么王兄今日挑了白天过来小弟这？可是有什么事。”

    淮之恒直接说：“你我神位未降，便始终是半神之躯，光光凭借目前这微薄的香火之力，只怕是耗费百年也得不到神位。因此我打算扩大信仰势力，先往东海那边发展，柳弟有何打算。”

    柳侠思忖片刻：“那我便往西边发展。”

    “西方尚未历经战，和平富庶，人们对于神明便不那么敬重，只有历经过家破人亡、妻离散、病折磨的人，才更容易将心态放到信仰之上。柳弟，恩威并施，才能让人信服而不敢不尊。”

    柳侠听着淮之恒的劝告，微笑：“据我所知，王兄可是再亲和正直的人不过了，怎么如今还同小弟说这些？”

    “世不一样了，亲和正直不能让人活去……鬼神也一样。”淮之恒幽幽地慨着，一双中透着悲伤之。

    柳侠微微怔愣，想起淮之恒也说过自己曾面对亲族被屠而无力回天的景，心里一酸，面上安：“那么王兄还请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