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银弹。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将枪对准自己的战友。

    向来的沈翼，即便是刮骨疗伤也不会红眶的沈翼，如今却眶通红，握着枪的手也带上一丝颤抖。

    但是他还是对准了老蒋的眉心。

    “对不……”

    老蒋打断了沈翼，平静地开：“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抱歉让你动手。”

    后方又有一波新的血鬼来势汹汹地赶来，沈翼已经没有更多犹豫的时间了，在开枪的前一刻，他想起了两人多年来合作的画面，目光逐渐变得怀念。

    “再见。”

    “砰——”

    ……

    沈翼靠着秘银弹和一杆枪，成功在追杀他的血鬼中逃了去。此时华夏，甚至是世界各地，除了些许人烟稀少的地方，社会的秩序已经因为大量人变成血鬼而彻底混。

    而绝大多数人，变成的还是那仅仅依靠本能行动的、丑陋的、只比尸鬼略一等的劣等变血鬼。

    钢泥的城市路混不堪，而每当夜晚降临或者日光被云层遮蔽，劣等血鬼们便会透过窗窥视着街，他们畏惧光，且智力有限。

    因此沈翼在白天的时候赶路，到了晚上便找一个安全环境休养疗伤，便是各便于保存的方便品。

    直到过了一个半月后，他才再次见到了沈羽。

    此时的沈羽褪去了以往单纯倔的模样，神里透的挣扎，显得无比憔悴，甫一见到沈翼，他便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与裂的泥地相撞，“嘭”的一声震动着沈翼的耳。

    “父亲！是我错了！我、我不该没有察觉到冰蝶雪和北冥凌风对组织的恶意，还一意孤行地持要保护她，忽视了很多线索……我，我是个不合格的血鬼猎人。”

    看着沈羽自责落泪的模样，沈翼叹了气，蹲搂住这个少年，轻声安：“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大意了，没有察觉到北冥凌风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