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你的意思。既然是恶，又怎么能够保持人类的思维方式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好奇加上困惑，如果你认为这个问题是失礼的，那请当我没有问过。”张曜忍不住思起自己所了解的恶形象，却发现本无法与淮之恒对上。

    恶在他心目中应该是残忍、丑恶、疯狂、嗜血的生，好是玩人类的灵魂。就算是魅，那也应该是放浪形骸、求不满、壑难填的。

    但面前的淮之恒穿着保守，有温柔而清新的气质，好似是穿透黑暗的一缕金光，除了两侧的尖角、翅膀和尾透其恶的血统，对方甚至和“恶”的形象都挂不上钩。

    “恶们是从地狱树上诞生的，地狱树有取灵魂的能力。地狱树会赋予灵魂血，同时取记忆和灵魂当中的其他东西作为养料。但不知为什么，我的记忆也好，人类的也好，都完完整整地保留着。我生前是地球上的一个普通人类，刚从大学毕业踏社会，我和你一样，并没有死亡的记忆。”

    张曜沉片刻，说：“我确定自己从未犯过什么重的罪孽。再者我是个无信者，就算是惩罚，我也应该去往东方背景的地府，而非渊。”

    “即便未犯过什么罪，却也来到了这里，这我和你是同病相怜的。对比起其他族的族群，我们魅族群更为和睦，但是我受不了族群/不堪的氛围，因此离开族群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场合独居，在空中飞行时，看到亡灵平原的方有着一个颜不一样的亡灵，在好奇心的驱使便过来查看，结果就发现了你。”

    ——一个魅，竟然因为受不了族群的氛围而离开？这未免也太……新奇了一。

    张曜不禁侧目而视。

    淮之恒继续：“亡灵是渊最低级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球藻，那么亡灵的地位就是那些球藻。即便是最低级的，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吃了你。既然同为人类，我们能够相遇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生活。”

    如果是一天之前，有人对张曜说“我们同为人类，相遇是缘分，我们一起生活”这话，那他一定会在表面上委婉地拒绝对方，并在心中谩骂一句“疯”。

    “我们已经不是人类了……我是亡灵，你是魅，只能够说，我们曾经同为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