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仰起看向天空，呼间带着泪意，他许久没说话，怕自己一开就控制不住绪。对面那人询问了几句，只得到气的声音作为回复，也跟着沉默来——他或许已经猜到了鹿鸣泽的份。

    鹿鸣泽一气：“我……”

    “阿泽？”

    鹿鸣泽哽咽着“嗯”了一声，他担心对方听不到，又说：“是我，我在……”

    “你在哪儿？！”

    “我在……”

    他回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我在场上。”

    “好……我这就过去，不要离开那里，等我过来。”

    鹿鸣泽捂着睛蹲在角落里，低声说好，他也不知奥斯顿在从哪赶过来，但是中途他没有挂断电话，对方也没切断——他们都默契地没说话，都在等一个重逢，可以让彼此当面倾吐。

    “阿泽？”

    “嗯……我在这里，你快来，天快黑了。”

    “天黑之前我肯定能见到你。”

    鹿鸣泽了鼻：“不一定，这边堵车可厉害了。”

    “那我也不能飞过去，这里没有飞行。”

    “我们都骑共享单车。”

    奥斯顿没说话，听筒里传来一声轻笑：“阿泽……”

    “嗯。”

    “别难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我……找了你很久。”

    鹿鸣泽的泪再也忍不住了，顺着角倏地落来，他急忙捂住睛，抱着手机哽咽：“我想见你，奥斯，我现在就想见你。”

    奥斯顿也很着急，只能轻声安他：“我上就到了，别着急，好吗？都怪我，他们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第一时间来找你，再等我五分钟……”

    “好，我会一直在这等你的，我想先挂电话了。”

    “别，阿泽……”

    鹿鸣泽直接摁了挂机键，他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整个人难过得浑发抖。鹿鸣泽不想让他窥见自己狼狈的模样，他甚至想躲起来，等他发过后，再好好地跟他见面。

    但是鹿鸣泽等不及了，他觉得在奥斯顿来之前，他必须整理好自己的绪。

    天空开始起雾蒙蒙的小雨，鹿鸣泽着兜帽坐在场的角落里，一辆黑轿车在场旁边停，鹿鸣泽警觉地回过，轿车的车门随即打开，那个熟悉的影快步从上面走来。

    鹿鸣泽飞快跑过去，奥斯顿显然很急，他微微起伏着，朝鹿鸣泽伸手。鹿鸣泽没接，他盯着奥斯顿的脸——只要看着他就够了，只要看着他，到嘴边的千言万语突然都说不，看了半晌，他走过去低声说：“去……去个安静的地方。”

    奥斯顿一把将鹿鸣泽的手腕拽过来，几乎是将他拖到车里的。

    车门一关上，鹿鸣泽就扑上去抱住奥斯顿的脖，他闭着睛把脸埋在奥斯顿颈间急促地息着，嗅到熟悉的味，连呼声都染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