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安心。

    候了一会儿，傅聿城尝试去跟梁芙说话，章评玉瞧她一并没有阻止。

    梁芙在哭。

    人缩在被里颤抖，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的手从被窝里拿来，掰开攥自己手里。

    她自浅绿的被单里一只睛，仿佛被清浸过的玻璃珠，看着傅聿城哽咽着说：“……我想吃油小方。”

    是崇城特产，淡油，放嘴里就化了，一也不甜腻。他们小时候都吃过，双百分的奖励，或是生日那天的加餐。

    于梁芙而言，那时候开拉，痛到昏厥，哭着持去的信念，就是梁庵开车来接，经过红宝石的店面。她盘坐在车里冷气吃糕，梁庵问她痛吗，要放弃吗？她说不，不要放弃。

    傅聿城蹲在床边，不知怎么拿语气才能让她不那么难过，她只有这愿望，可他满足不了，整个被雨倾覆的城市也满足不了，“……天一亮我就去给你买。”

    可是她的这一晚这样，等多久才能到天亮呢。

    她咬着痛哭，直到傅聿城坐上床沿，几乎是地把从床上扶起来，手臂环过她的肋骨，把人抱怀里。

    方才在门，周昙告诉他。

    暴雨让舞团老化线路短路，那时候一班演员刚从练功房来，楼梯时灯灭了，好几个人踩空摔倒。梁芙走在最前，摔得最严重。

    严重到，以后她或许还能舞，但一定不了32圈“挥鞭转”了。

    医院总是有儿暮沉的恐怖气息，然而说白了这只是一个修复创伤的地方，和修理厂没有两样。并未有心恫吓世人，是世人有望才有忧怖。

    最后梁庵和章评玉没拗过傅聿城的执着，答应让他留来陪床。

    更夜阑，亮灯的走廊里只偶尔有护士走动。傅聿城拧灭床的灯，坐在折叠椅上，毫无困意。在药的帮助之，梁芙已经沉沉睡去，也终于将拧的眉放松。

    好像还是不久前，躺在病床上的那人是他，而她还有心同他开玩笑。傅聿城看着，她让撞跌血痕的脸颊上还有未的泪痕，他伸手指帮她掉。

    梁芙在梦里走过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