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擅安人的人，工作之外跟妹的能力为零，不然也不会老大的人了还打光。他想着放个歌活跃活跃气氛，结果那播放上次暂停的地方恰好是《钟无艳》，一句“漂亮笑去，仿佛冬天饮雪”，听得乔麦差抄东西打人。

    杨铭一边说“我错了”，一边手忙脚地切歌。

    没过多久，门再次打开。

    傅聿城站在门，听着室“恭喜你发财，恭喜你彩”的歌声有恍惚，差以为自己错门。

    这两位什么病，这么早就开始给过年预气氛了。

    乔麦一面是来拿资料，一面确实要把傅聿城送家门了才放心。

    她冲杨铭使个神，意思让他照顾一傅聿城，就抱上那厚厚一沓资料走了。

    至于那人是不是梁芙，傅聿城究竟有没有追到人，就不是她该过问的事了。

    那一箱衣服，梁芙又照原样拖回去，放在门厅里，再不准备动它一。

    为收拾衣服，家里给翻得七八糟。她挨个整理，望着床上堆满的零碎东西，好多是跟傅聿城一起买的，突然就没了动力。

    两双羊袜，前年圣诞逛街的时候买的，圣诞主题，一双浆果红一双冬青绿，买回来都没穿，因为实在太厚。

    一条缀满柠檬的领带，觉得好看，替傅聿城挑的，结果过于浮夸一直被雪藏。

    一渔夫帽，在带海岛上度月的时候，在岛上的小卖店买的，只要二十元，离岛之后，傅聿城就没再过……

    每一件她都能说故事来。

    或许，梁碧君说的是对的。他们明明曾经有可堪一遍一遍回忆的细节，她却把所有力都放在了向外人证明的形式主义上，以为一块糕，一油汤就能代表幸福。

    或许，傅聿城正是因为受够了她的固执己见和自说自话。

    今年的圣诞节，梁芙原本打算就在家里度过，早完成编舞的工作好给杨菲菲他们排练。

    晚上接到周昙电话，喊她过去喝酒，说自己失恋了。

    周昙与陈疏宁分分合合的故事，如今展到哪一，梁芙已经跟不上节奏了。周昙一边喝酒一边痛陈其人薄寡义，哭得。梁芙记起那年承诺，也不知究竟该不该安。

    她问周昙借了一支烟，听她边哭边颠来倒去讲述与陈疏宁的纠葛，说这人如何从当年的单纯可变成了如今的老猾，固执还是一样的固执。生平未逢对手，在这人上着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