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哟，拭君杀父啊……”

    （三）讨债

    小麦快加鞭，顺着唯一一条山路疾驰。

    转山路，向南奔少林而去，行了一日，遇到方彼，见他伤了一只手，正在树息，忙上前问：“方护法，这是……”

    方彼上气不接气：“他们……发现教主的份就……”

    一句话未完，已了过去。

    小麦忙探他脉息，见他脉息虽弱，气却不散，暗叹少林果然名门正宗，伤人只取其战力，不狠手，略放心来，向怀掏一个烟筒，放个消息烟，不多时，两个狐事走来。小麦把方彼给他们，吩咐好生送到教中，方继续前行。

    又过了两日，第三日清晨，小麦正在茶楼吃茶，见几个行者打扮的人，押着一辆囚车匆匆而过，那囚车四面围栏皆是黄铜铸造，一竟有成人小臂细，小麦眯着儿细细一看，车里一人，正是明昀织纶。

    “糟！”小麦拧着眉，心，“看这架势，似已着了。——这可怎么好？”

    一转念，古清和这一任少林掌门似乎有，可古清正在闭关，一时半会不来，……

    不及细想，已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小麦知少林弟轻功超，恐行踪败，只敢远远地跟着。

    跟了半日，天黑了，那几个押送的行者找了个旅店安歇，小麦脑中尽是方彼那句“发现教主份”，十分奇怪——难在教教主之外，还有更糟糕的份，让少林定要亲自手，除去明昀？这么想着，忙要了他们隔的房间，趴在墙上听墙。

    “没想到吧？”隔房间似乎已经开始八卦，小麦屏住呼，生怕听漏一个字。

    “……其实，我本也觉得不对，你说上上一任掌门在世的时候，听说教主就是他，到这一任掌门，教主还是他，纵然是运功延寿，这也太了些……”

    “所以啊，掌门说他是妖，定然不假。”

    小麦心一。

    狐中收罗的落难群众中，有很大比例是落人间的倒霉仙、修炼未成的柔弱妖、心怀怨念的郁闷鬼等等，真正的人类反而成了少数派。小麦自己便是只公成了仙，从未注意这个生死年限的问题。

    ——话说回来，自己债也追了六百多年，自己没细想，却忘了如果是个普通人，早该死了八九回了。

    这么一想，小麦心中忽然升起一兔死狐悲的慨，继而转为同，然后是愤怒：这群和尚，欺怕，明知古主也不是人，却拿着明昀开刀，还不就是怕古清的手段。

    然而……对方既然是和尚，自然有对付仙妖的办法，小麦虽已成仙，却知人类有的暗咒，莫说是像他这样在地上的仙，便是天上的上位仙，也未必能全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