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大到质家，小到桌布铜盆，全都是十足崭新。这屋里甚至还准备了梳妆台，古琴琵琶，就连笔墨纸砚也都已备好。

    这份细致，同样叫人惊叹。

    “不知小喜好，所以这布置便都由我家女眷帮着捯饬。她们听闻程小要上家船，个个兴奋不已。您瞧，这些鲜乃舍妹今早亲手去摘，送来时还带着。这些摆设是家母亲自安排放置。这些珠则是在命人去金陵采买来的京中最时兴的款。虽不够贵重，可胜在新颖，程小留着把玩吧。”

    程紫玉还真是看的缭。

    瓶瓶罐罐不乏一二珍品，茶碗果盏都各有来路，妆台上有一匣，竟满满都是珠。

    那晞滔滔不绝。

    “程小可还喜？若有不满意，或是还需要什么，程小不用顾忌，只提便是。最晚到一站码，一定会为程小准备妥当。”

    程紫玉躬谢过。

    “别，只要小住得舒心，在便别无他求！”

    程紫玉起刚要拒绝他这过了的“好意”，抬碰上的，却是一过分灼灼的神。

    她很厌恶这神。

    这若真是四年前，她或许会误解，会以为这是来自于一份慕。

    可此刻的她如何会看不懂？

    这分明更多的是一算计！

    皇帝曾这样看过她，皇后昭妃更是，朱四看她的神同样也时不时会这光亮来！

    与商人瞧见银没有区别！

    她讨厌这被人视作猎的觉！

    “家母久仰程小盛名，常常将小挂在嘴边！听闻你我同行，更是喜得！她老人家常说我家女儿没用，若是能得一程小这般的媳……女儿，那也就此生无憾了。家母说了，回程若是方便，还望程小前往扬州吃顿家常便饭！”

    晞一直盯程紫玉，他认为他这么蓄中分明骨，暗示里包了目的的话说来，程紫玉至少要面红耳赤，扯着帕捂着脸羞涩推辞一番的。

    可他发现，前女别说脸红，就是视线也未躲一，反而还带着一丝不耐，大咧咧盯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

    “公，时辰也不早了，还不启程吗？”

    “啊？”

    晞一愣，面也是一垮，他设想过人很多反应，却独独没有这款。不是惊喜，不是害羞，不是拒还迎，甚至连羞愤冷淡或者厌恶都不带，只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