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萧用尽全力大吼一声，往上猛的一蹿，结果还是人没站起来跌回椅上，他气急败坏地抓起手边的一个杯盏狠狠掷在地上，大大着气。

    冷烨在门边瞧见这一幕，当时眶就红了，心痛到无以复加。极力调整好绪，冷烨装作刚来到什么也不曾看见的样，步轻巧地迈屋。

    “杯怎么掉地上了？”冷烨语气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把碎片捡起来丢到一边。

    “……”刚才韩萧只顾着心急，没听到冷烨的脚步，现在见人已经来了，他脸变了几遍，偏过沉着脸不理他。

    “看你满大汗的，是不是刚才又训练了？”冷烨掏一张冰蚕丝手帕为韩萧拭额角的汗珠，经过多日的“无意”碰，韩萧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些不qingyv的“抚摸”，虽然偶尔还会颤抖，但也不会如最开始那般激烈了。

    谁知这次冷烨刚伸手碰到他的额角，韩萧却猛地转过一把挥开了冷烨，漆黑的眸虽然无神却也怒气冲天，狠狠瞪着冷烨所在的方位。

    “练习有什么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站不起来！你没看到！你本没看到我有多么努力！”韩萧冲冷烨大吼，“你们不用我！尤其是你！冷烨，你当初还不如一杀了我！现在让我苟活有什么用！我就是一个废人！”

    这是多年来韩萧第一次对冷烨宣他的怒气，如此汹涌的，就像决堤的大坝，狠狠砸向冷烨。

    冷烨静默着，任韩萧红着睛对他大吼大叫。在他看来，韩萧更像是在撒，最大的脾气要发给最亲密的人，不是么？韩萧今日能第一次对他发脾气，就说明他已经愿意敞开心扉对待冷烨了。

    慕白说过，韩萧的潜意识里始终认为冷烨是君，他自己是臣，二人因此永远不可能平等。现在一次次失败和绝望之后，韩萧已经顾不得什么是君君臣臣了罢？

    明明一切都在好转，自己该兴的，但看韩萧一蹶不振的样，冷烨只到心疼。

    “我又瞎又！你为什么不彻底杀了我！”一通吼后，韩萧仿佛用尽了全的力气，他低把脸埋掌心，呜咽着喃喃:“你留着我还有什么用？冷烨，你告诉我，我现在这幅样……你留着我……还有什么用……？”

    “！”猛地一震，冷烨后退一步。那一刻，他似乎看透了韩萧伤痕累累的心，那里面满目疮痍，让他不忍直视。

    到现在冷烨才发现，韩萧迟迟不肯再次接受他，不仅是因为他在恨自己曾经对他的伤害，更大一分原因，是源自韩萧自己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