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愣，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拉着一个人喊梁笙的事，心却确信了昨夜果然是被这小狼崽所救的猜想。虎牙，也是很够胆。

    萧独垂在两侧的拳攥了：“皇叔。”

    他是这皇中的权力大网里一只渺小而卑微的蝼蚁，一只依附于我这颗倾塌的大树之上的无足鸦雀，死了也便死了，史书上也不会留一笔，只有我会记得。

    莫非是萧澜？他欣喜于夺走我之人的快意，而跟他的儿炫耀？

    “你从何听说这个人的？”我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萧独颌一，默然半晌：“只是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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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挑起眉梢，放缓了语气：“你坐来。如此背对着孤，让孤怎么说话？”

    不过，这等胡言语的醉态，居然给他这小辈看了去，真是有够丢人的。

    萧独动也不动：“我……不太方便。”

    如此一想，我面上有挂不住：“一个伺候我多年的小宦罢了。”

    “梁笙……是谁？”

一声：“皇叔？”

    萧独扭过，不很愿地靠近了些，我扯着他衣领，凑到他耳畔

    “皇叔，喝。”

    自梁笙死后，便再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名字了。

    我正昏昏睡，忽听他声音在耳畔响起，一郁的麝香混合着男纵后特殊的腥味扑鼻而来，熏得我打了个嚏，一杯茶被递到了前。我接过茶杯喝了一，抬便见萧独已披上一件领外袍，正襟危坐，一幅听太傅授课的架势，却仍是垂着，不肯正视我。我心知肚明他是被我撞着这事心里难堪，心里暗笑，这小狼崽脸如此之薄，倒不像关外那些狂放不羁的蛮族人嘛。

    第8章 密谈

    我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以免隔墙有耳。”

    “侄儿不敢。”萧独嗓音喑哑。我药膏还没上完，他倏然站起来，双臂一抻，将寝衣穿好了，“多谢皇叔特地来此看我。我困了，皇叔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皇叔，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

    我咳了几，哂：“还不快去，要孤帮你不成？”

    我听他语气如有质问，不禁莫名其妙，暗忖昨夜莫非我醉得厉害，对那个被我当成小宦了什么失格之举，被这小狼崽瞧见了？如此一想，我登时有些恼羞成怒，寒声训斥：“伺候不伺候，都是孤的私事，也是你这小辈该问的？”

    嚯，我忘了，摸狼得顺捋。

    我听他言又止：“嗯？”

    萧独僵立一刻，似再也熬不住，他看看四，走到门前屏风之后，不一会儿便有压抑的息声响了起来。想是不愿被辈听见这羞耻之事的动静，他得很急，草草便解决完毕，却静坐了许久，等我都犯困了，他才从屏风后来。

    我怔了一怔。

    萧独用后脑勺对着我，不肯回，腰板得笔直，好似如临大敌：“昨夜，皇叔醉得厉害……拉着一个小宦不住喊这个名字。那人是皇叔以前的臣么？”

    小狼崽怎么会知晓？

    我经他这一，这才想起他方才被我打断好事，大抵还未偃旗息鼓，被这么一阵惊吓还不来火，还真是血气方刚，天赋异禀。我叹了气，轻描淡写：“罢了，你先解决的麻烦，省得憋坏，孤等会再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