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离去。

    宴酒俱是皇家库藏的陈年佳酿，后劲极足。才一杯肚，我便已微醺，有些飘飘然，愉悦非常，竟想诗作赋。

    我环顾四周，见人人皆面笑容，兴致，就连俪妃亦是风满面。理说，萧澜册后，最笑不来的便应是她。只有端坐于皇后位置上的乌迦蒙着面，看不是何表，那一双丽的眸，冷漠而倨傲，似翱翔于天际的鹰鹫。

    我看向萧独，他正背对着我，携乌珠一并向萧澜行礼。因我名义上是太上皇，他们拜过萧澜，便来拜我。

    我坐在席上，看着二人在我面前跪。我坐姿不正，萧独双膝都压住我的衣摆，手到了我的脚尖也浑然不觉。

    我赐了酒与萧独，待他起时，才将发麻的脚收回来，并祝他与乌珠公主百年好合，又赠了一早备好的罗敷果增予二人。此于男壮，于女助，作为贺礼再好不过。

    “谢皇叔。皇叔如此有心，侄儿受动。”萧独面无表，谢得郑重，将酒一饮而尽，又俯去，竟要给我磕。

    我给他这阵仗得意外，我毕竟不是皇帝，受不起他皇太这三跪九叩的重礼，忙双手住他肩，将他扶起。

    甫一抬，我便撞上他灼燃又酷寒的慑人目光，心一悸。

    他似笑非笑的牵着一边角，似是在嘲，满怀怨怒。

    他这样的神态，这样的威仪，若是朝着人，是令人生畏的。

    我却只能隐约知，萧独这小是真的生气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算作安，作为辈，我只能如此。

    他若放不，也只能学着放，这畸恋终归只是他一厢愿的奢想，于我而言，非但毫无意义，更是一烦心的累赘。

    他成了婚，我便更有理由斩断他这幼稚的丝。

    年少轻狂的恋，总是不堪一击的。我何曾没有窦初开过，哪会不晓得。待年岁渐，世事越艰，那些曾在命中驻留之人，也俱会成为回忆中的过云烟，如同伴我数年的梁笙。

    唯有握在手里的权，是真实的。

    “太上皇，舜亲王差我给您传个信。”旁边一个人轻唤，指了一指通往御园的侧门，“他说他先行一步，静候您来。”

    我转目瞧了一萧煜，见他正由人推向侧门，便小啜了几酒，待他了门才去向萧澜请辞。我借不胜酒力，从正门上轿，到了半途，命人们将我抬了御园。

    御园曲径通幽，弯弯绕绕，转了好半天才来到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