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皇上，也得遵循这孝。但说是请安，也是示威，我即位不比萧独监国，她若想垂帘听政，只能是痴人说梦。

    听闻这老女人手腕颇为厉害，我一直奇怪萧独是怎么制了她，可待我一走近她的寝，便恍然大悟。寑里满地狼藉，全是散落的衣服，地上横七竖八的卧着七八个少年，皆烂醉如泥。

    贪误事，养了这么多面首，她哪还有神争权？

    萧独倒也会投其所好嘛。

    我走她的寝里，随行的宦官喊了一声，都没将他们喊醒。

    只有一个着睛，坐起来，满铜铃哗啦作响。他生得颇为俊俏，是个金发蓝的蛮人，得像只猫儿似的，近乎赤的上伤痕累累，全是被女人的尖指甲抓来的，甚是可怖。

    我不禁想起当年萧独溺后爬上岸的样，也是这般狼狈不堪。

    可怜兮兮的，像只小兽。

    我心一，停住，抬起他的。

    那少年看了我一，慌忙伏去。

    “皇，皇上。”他音调古怪，咬字不清。

    “你叫什么名字？”

    “桑，桑歌。”

    “好听。”我直起来，吩咐旁的宦官，“送他去。”

    “皇上，送去哪儿？”

    我低声问他：“谁送你来的？”

    “太，太殿。”

    我心领神会：“送去摄政王府上，说是朕赐他的。”

    ——省得他力旺盛，天天来缠着我。

    我如此想着，却有不是滋味。

    “小，小不想被送走，小想回太殿边。”

    我蹙了蹙眉：“这摄政王，就是你的太殿。”

    那少年一怔，瞪大了双，复而竟笑了起来。

    “太好了！”

    太好了？回到自己主那了，兴了罢。

    “其他的都拖去，”我扬声音，盯着前方那纱帘挡住的榻，冷冷一笑，打算来个杀儆猴，“斩了，祸闱，罪不容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