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明默默地回屋抓了一小把米，撒在石墩，然后蹲着看鸟吃米。

    ……好吧。

    照这个势，本来可以个蒸蒸日上的小人的呀。

    然后就没然后了。

    从此以后，秦清明的还债生涯就了正轨，对方债的亦是如此——雷打不动，一月来两次，一次初一，一次十五。

    现在每天睁开睛，脑里想着的只、有、债、务。

    今天秦清明当面转账5000块，那群人临走之前，其中一个还问他便宜地买了只手机。

    警察耿直摊手：“那么还钱。”末了又对着债的添一句，“不许打人，打人犯法。”

    一人一鸟的对视，时间静止。

    第二是工作时间以外的副业，从大学就开始起来的贩卖手机。

    他忽然很想很想吃黄焖米饭。

    秦清明大学那会儿在人家手机店打工，后来自己单，买卖、修理，飘飘摇摇三四年，才了一小规模——在老家市中心和一所学校中间的荒凉老民宅地段，租了一家小店面，磕磕绊绊，好歹刚刚毕业月收就稳定在两三千，经过三年，在往六七千的上撒开脚丫奔着。

    遥记得当初最开始的时候，秦清明跟他们不熟，见他们态度恶劣，于是报了警。警察同志耿直地问了一句话：“你是不是欠他们钱？”

    同样的一群人，一成不变的三年间，双方几乎快革命友谊。

    看着对方拿来的欠条，上面他爹的大名龙飞凤舞得很是嘚瑟，秦清明疼：“是。”

工作工资待不好不坏，扣掉五险一金以及个税后到手七八千。平时也不算特别忙，让他有时间可以别的事。

    所以，除了最开始被砸过一次，后来一切顺遂。

    一只大鸟蹲在秦清明小店铺前的石墩上晒太，秦清明看着那只鸟看了很久，那只鸟也看着秦清明看了很久。

    秦清明的要求并不多，不砸他的店，不对他和他爹动手，不抢他店里的手机就好。

    由于秦清明月月会还一些，那些人知这，也就不会把他怎么样。

    心里想着黄焖，秦清明去店侧那一小片菜地上，掀起防鸟专用网，揪了两把青菜，又去小店后的窝里掏了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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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到飞起来，穷到窒息，穷到绝望，穷到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的觉。

    然而……哎。

    那群人一走，秦清明立即觉得自己……真的好穷。

    没病。

    他跟那群人讲过理，他的手机店好比母，母是用来的，这样每个月都能吃，如果他们把母给杀了，不仅以后没吃了，他还会抱着母跟他们拼命。

    哎，吃什么黄焖米饭啊，二十块钱一小份，加个香菇还要五块钱，好贵啊，都够他吃好多只馒，或者买好多好多大米，喂这只大傻鸟吃不少日了。

    这年专业债的其实还有素质，至少不抢不砸，每次都是揣一把匕首吓唬吓唬秦清明，要完钱就走。比如今天，债的又上门了。